寇羽转头，看向了我和穆云：“看出来了吗？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穆云怎么会看不出来？
倒不如说，他就是在问我！
他不会是真的把我当徒弟了吧？
我心里虽然嫌弃，但想到了爷爷的死，我还是回答了寇羽：“你的意思是，她从前流掉的那些孩子，现在回来了？”
寇羽点头：“是很厉害的婴灵。我从业这么多年，这算是数一数二的。这个婴灵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不是一个婴儿的怨灵。而是很多个怨灵组合在了一起，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他回头，看着床上的薛冰不住摇头：“虽然现在这个年代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但是对于生命，咱们还是要有最基本的尊重的吧？”
薛冰的眼眶微红：“在第二次做噩梦的时候，我就想到过。我也去网上查了，不是说四个月之前的胎儿，都是没有灵魂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网上的东西有真有假，这可不是我们能随便不爱惜自己，而每一次都做那种手术的理由！
果然，寇羽也瞪了一眼薛冰：“到现在你还要说这个？那你告诉我，现在在你身体里的是什么？”
薛冰低
了头，看向了自己的小腹，总算不再嘴硬：“我该怎么办？你们能帮我的吧？我虽然没钱，但你们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或者我打个欠条给你们！再不行，我从月牙那借钱。我都快死了，她一定会帮我的！你们而已看到了，月牙的老公很有钱的！”
我真的不知道，薛冰到了现在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想法？
打欠条我还觉得她总算有点儿靠谱了，结果又要靠着月牙？
寇羽也有些厌烦的摆手：“你要一直都是靠着别人的心态，那我帮不了你。帮了你这一次，你下次再去继续。你的身体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可不想做无用功！”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薛冰让我想到了一句话：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要是想好好生活，我想寇羽也是愿意帮她的。
可她的态度……让我们捉摸不定。
谁知薛冰倒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突然“哇”地一声，就放声大哭了起来：“那你们要我怎么办嘛！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就是没有那么好的命！”
她先指了指我：“我不像她，是大学生，还能认识你们两个这样的男
人做她的护花使者！”
她又指了指楼下的方向：“我也和月牙不一样，我已经不单纯不干净了，我不可能找到胡老板这样的男人。你们让我怎么办？我连最后两个学期的学费都不知道去哪儿凑，你们让我怎么办嘛！”
寇羽和穆云这样的男人，应该是最害怕看到女人哭的吧？
果然我看到穆云皱了眉，干脆走得远了些。
寇羽反而在这种时候，对薛冰越来越厉害：“哭哭哭，哭什么？！真想让人帮忙，你就闭嘴！”
我觉得他不好再这么刺激薛冰了吧？
谁知道薛冰还真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寇羽，然后真的降低了自己的哭喊声。
寇羽也指了指我：“你以为深深的家庭条件就很好吗？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父母，是爷爷奶奶养大的。她怎么就能考上大学？她认识我们，也不是因为我们有钱或者怎么样。深深从来就不花我们的钱！她自己有奖学金助学金，还会去做兼职。是辛苦了点儿，你却把她说成和你一样的人？你想干什么？”
其实……我是觉得，寇羽完全没必要这么生气，也没必要和薛冰说我的事情。
我看向了穆云，上
前拉了拉他的衣袖，是想让他劝一劝寇羽。
但穆云也只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让他去说。
他岿然不动，寇羽倒是也点到为止地对薛冰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坐享其成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人活该天天帮你，活该对你怎么样。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却还要怪别人不爱你，是不是有点儿太没有道理了？”
薛冰总算是低下了头，似乎终于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寇羽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关于你的生活，我不想置喙什么。不过要告诉你，你就算现在让我把你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我也做不到。他们是你的孩子，在你的血脉之中。你这么折腾，孩子都没有流产，就证明他们是非要让你生下来孩子不可的。”
寇羽的话，说的也很清楚：“如果你非要拿掉这个孩子，那么你的性命一定会出危险。如果你还想活着，接下来就要听我们的。”
其实寇羽还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说着嫌弃薛冰，不帮你她的话，明知道薛冰没钱，他还是会做这些事。
薛冰总算乖巧地点头，然后看向了寇羽：“那……我要
怎么做？”
寇羽皱眉：“好好生活，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是说，就算我们真的帮你拿掉了体内的东西，这个孩子你也最好生下来。”
他将医生的话，也告诉了薛冰：“虽然现在你可能觉得这辈子没有孩子无所谓。但我觉得生不生孩子，是女性的权力。你至少要有选择生孩子的权力，才能决定以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