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皇帝与韩墨渊父子二人双手交叠,难得的父子谈心,这样的温馨,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父皇,儿臣让您担心了。”韩墨渊眸光微敛,声音低沉,一张俊脸平静无波澜。
最近太子惹恼了皇帝,所以皇帝才偏向韩墨渊几分,但只要太子还在,日后,皇帝自然还会再次偏向太子。
皇帝的关怀,韩墨渊心领,但是皇帝的话,他却不敢全信。
如果皇帝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从小到大,不知要失望多少回了。
“既然凌傲雪品行不端,性子不合你心意,那朕也不继续面前你了,日后再另外给你留意其他大臣之女吧。”
“父皇,儿臣只心悦一人,您知道是谁,为何还要另寻他人呢,面前就有个现成的王妃人选摆在您面前。”
韩墨渊顺势再次提起想娶唐宝为正妃这件事,皇帝听完后,沉默了片刻。
“她虽为郡主,但始终是乡下出身,半路提上来的,比不得那些名门世家的千金。”皇帝皱起没有。
“唐家毫无根基,能出一个郡主与驸马,不过走运罢了,这样的家境配不上你。”
名门世家都要讲究门当户对,更何况是皇帝的儿子。
在皇帝眼里,唐家完全上不了台面。
唐宝的哥哥唐财,能成为翼国驸马爷,那是因为翼国国风比玄泽国开明。
玄泽国则要保守许多,历代帝王着重强调血脉的纯净,为的是保持他们高贵的身份。
韩墨渊要是真娶唐宝为正妃,就是拉低皇家的身价。
皇帝迂腐的思想,短期内无法改变,韩墨渊忽然有些心累,不想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打算以后慢慢来。
“父皇还要忙,儿臣就先告退了。”韩墨渊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皇帝望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叹了口气,“朕还想跟他聊些体己话,怎么就走了,这老五,还是这副臭脾气!”
皇帝知道,他拒绝让唐宝成为王妃的事情,让韩墨渊心里很不痛快。
但是他认为他是对的,所以不可能让步。
“皇上,端亲王向来是有自己想法的,有时越是逼他,他越抗拒,不如先让他缓一缓,说不定他哪日就明白了您的良苦用心。”苏公公劝道。
“你也觉得朕错了吗?”皇帝表情有些不高兴。
苏公公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他一个当奴才的,哪里敢说皇帝有错,这不是活腻了吗?
所以苏公公立刻摇头:“奴才觉得皇上您思虑周全,深明大义!”
“嘴里没句真话的东西,赶紧把方才朕砸凌尧的那本折子捡回来。”皇帝怒骂道。
“诶,奴才这就去捡!”
此时另一边,凌尧狼狈地糊了一脸血,走出宫门,阴沉着脸爬坐马车。
随行的马夫和小厮吓了一跳,小厮连忙将帕子递给他。
“老爷怎么受伤了?!快擦擦脸!”
“没你的事,闭嘴!”凌尧接过帕子,胡乱擦了几下,恶狠狠将帕子丢出车外。
他拿小厮撒完气,又对车夫催促道:“还不回府?!一个个整日领着月银不做事的狗东西!”
车夫不敢回嘴,立刻长鞭一扬,急速朝丞相府驶去。
到了府里,凌尧气冲冲地往里面走。
“大小姐呢?!”凌尧半路抓住一个丫鬟问。
他脸上还有一些血迹,脸色又差得吓人,把丫鬟吓得腿脚发软。
“大小姐在闺房内……”丫鬟哆哆嗦嗦道。
凌尧放开她,三步作两步,疾步朝凌傲雪的闺房赶去。
“爹,您回来了?皇上怎么说,是不是让王爷来接我回去了?”凌傲雪也不关心凌尧额头的伤,劈头盖脸就是一堆问题。
她脑袋缺根筋,看见凌尧紧抿着唇不说话,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才后知后觉察觉不对劲。
“你个不孝女,看我不打死你!”凌尧忽然扬起蒲团似的巴掌,一巴掌将凌傲雪扇倒在地上。
这一巴掌扇得凌傲雪错不及防,两边耳朵嗡嗡地响,整个人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抹了辣椒水似的,凌傲雪震惊在原地,哇的一声哭出来。
“爹,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凌傲雪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半边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惨不忍睹。
“今日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女,你让老子在皇上面前丢进了脸,还差点丢了乌纱帽!”
凌尧抬起手,还想给凌傲雪一巴掌,屋里的下人们反应过来,扑上去阻拦。
“你们这群狗奴才,反了你们了!老子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谁敢拦着,我一起打了!”
凌尧看见有人拦着,于是火上浇油,怒气更甚。
他转悠了一圈,取了栓门的木棍下来,准备要拿来打凌傲雪。
那木棍约三尺长,沉甸甸的,拿在手里很结实。
这一棍子打下去,凌傲雪还不得皮开肉绽。
“爹!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何要打我……”凌傲雪看见凌尧失去了理智,吓得连忙往下人身后躲。
“你是不是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