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雪被撵回丞相府后,在父母怀里大哭了一场,那哭声听得二老肝肠寸断,心疼不已。
“我的宝贝闺女,莫要再哭了,宝石似的一双眼珠子都快被你哭瞎了,唉。”何氏轻抚伏在她膝上的女儿的秀发,叹了一声。
“娘,我在王府都住了大半年,现如今被王爷赶回来,这让我以后面子往哪儿放啊?!我不活了呜呜呜……”
凌傲雪桃花似的双眼红肿不堪,哭得嗓子都哑了,肩膀不断的起伏,看着让人心疼。
在一旁喝着茶,一直没有说话的凌尧脸色阴沉得拧出水似的,忽然啪的一声,将手里茶盏砸在桌上,杯中茶水溅出大半。
“哼!这端亲王实在是太轻狂了,傲雪是皇后娘娘给做的媒,他竟如此践踏皇后娘娘一番用心,再者,亦是不把我们凌家放在眼里!”
想想他们凌家以前从一个小地方发家,好不容易发展成一个大族,又千辛万苦培养出一位皇后来。
这样的家族,放在全天下,也是体面尊贵的。
偏偏端亲王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让凌尧很是恼火。
“我家傲雪生的这样美,他凭什么看不上?若说傲雪没资格当端亲王妃,天底下还有哪个女子有资格?”何氏绞紧手帕,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凌尧与何氏生有一子一女,其余妾室都是女儿,何氏生的嫡女长子,自然把全部心血都砸了进去。
长子她一个妇人家不好教导,便由凌尧来教导,但凌傲雪是她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
何氏是个眼皮子浅的,觉得大户人家的嫡女,就应该吃好穿好,学些玩乐的事情,生得一副好容貌就行了。
反正以后左右不过是哄着男人开心,才有出路,学那些劳什子书没什么用。
所以何氏从不让凌傲雪看书识字,不管凌傲雪要什么都纵容她,所以才养成了凌傲雪今日这样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无半点内涵的性子。
何氏见韩墨渊看不上自己女儿,就如往自己脸上打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
女儿就是她的门面,现在她的门面丢了。
“老爷,你快想想法子,为咱们傲雪讨个公道啊!”何氏着急地为望着凌尧,哀求道。
“不用你说,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明日早朝后,我便找皇上要个说法!”凌尧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何氏一听凌尧要讨回公道,立刻又开心了起来。
她脸红拿出帕子,给凌傲雪擦干眼泪:“傲雪,别哭了,你爹会给你解决这件事的。”
“那我就依仗爹娘了!”凌傲雪打了个哭嗝,脸上雨过天晴。
早朝,众太子党羽还在想着法子为韩墨轩说好话,企图让皇帝重新重用他。
“皇上,太子殿下乃国之根本,以后的江山社稷还得肩负在殿下的身上,如今皇上剥去了殿下的各项职务,让他如何历练?”
“还有皇后娘娘,堂堂一国之母,整日禁足与佛堂内抄写经文,三宫六院没了管事人,早晚要大乱,还请皇上饶了皇后娘娘这一回吧!”
“皇上三思啊!”
“请皇上原谅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这一回,他们不是有意的!”
这些话术简直统一好了似的,这些日每日都要念上一回,皇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够了!”皇帝气得拿起玉玺拍了一下桌子,朝堂顿时肃静下来。
“这些话,你们不必每日重复说,朕心意已决,谁敢再说清,朕便加罚!”
这话一出来,太子党众人便不敢再吱声,一个个面如菜色。
“其他人还有别的事要上奏吗?无事便退朝。”皇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痴傻之症才治好了没多久,一回京却不得清净,一大堆事让他烦扰。
皇帝忽然觉得,之前在唐家的那段日子,虽然难以启齿,但是却难得的清净舒心。
“父皇,儿臣还有事要上奏。”韩墨渊站出来道。
“何事?你说吧。”皇帝道。
“儿臣在衙门本部、步兵营、巡捕营等揪出玩忽职守三十人,一并军令处置后撵了出去,这些原是小事,但儿臣想还是得明示皇上才算妥帖。”
他将那三十人的名字一一念出来,都是太子后来借机又安插进去的人。
现在,韩墨渊趁着韩墨轩受罚思过期间,趁机将这些人全部撵走。
太子党众人一听,脸色愈发难看,却敢怒不敢言。
这些人全是些纸糊的老虎,素日看着威风凛凛,不过是仗着有韩墨轩撑腰。
韩墨轩落了势,他们自然不敢当面与韩墨渊叫板。
“你是提督九门统领,既然你觉得他们不适合留下,那就撵走,不必事事让朕裁决。”
“是。”
皇帝挥挥手,脸上显出疲惫:“朕乏了,退朝!”
下了早朝,皇帝刚回到养心殿喘口气,凌尧却来求见。
守在门外的小公公进来传话:“启禀皇上,丞相大人说是有要事求见。”
皇帝正在喝一碗莲子粥,听到这话,眉头顿时皱起来。
“既然有事,方才却不在朝堂说,偏要拖到下了早朝还来烦朕,这是每一日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