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渊从太后那儿得知了皇帝失踪的事情,当即说要亲自前往蔚州,调遣官兵去寻找。
“渊儿,不可。”太后摇了摇头,一双老眼深邃犀利。
“为何?”韩墨渊皱起剑眉。
太后将那个侍卫暂时遣散下去,连带其余宫人也一并遣散。
等殿内无人后,太后才缓缓道来自己的顾虑。
“此时群龙无首,京中危机四伏,如果连你也不在这儿镇压,只怕有些人要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太后话里有话,却又没有说得十分清楚。
但是韩墨渊何等聪明,从太后的表情里悟出了她的意思。
“太后的意思是……”
“嗯,他们母子二人如果知道了此事,必定不安分。”
太后一向是不喜欢皇后的,就连太子也没有太多祖孙的亲近感。
不是她偏心,而是她作为宫里的老人,经历了太多是是非非,一眼就能看出这母子二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皇帝偏爱皇后,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留在京城,派一些人去蔚州那边,就算将整个蔚州翻遍过来,也要把皇帝找到,哪怕……哪怕是尸首。”
说到最后,太后忍不住哽咽抹泪。
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内心又在祈求上苍保佑,千万不要是最坏的结果。
韩墨渊派了二百来人的队伍,由彭高宴带领,前往蔚州。
而他自己则留在京城镇守,预防太子与皇后做什么小动作。
慈宁宫这边的动作,落入了东宫的眼里。
韩墨轩在宫里布了不少眼线,听闻有一名侍卫从蔚州赶回来,在慈宁宫待了半日,后来连端亲王也来了。
他心里察觉情况不太妙,立刻和皇后商议,是时候行动了。
几日后,京城大街小巷隐隐流传着一个传言,说是皇帝微服私访途中遭遇泥石流,已经薨了。
那情况岂止一个惨烈,就连尸首都找不回来,所以宫里秘不发丧。
“诶,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当朝的皇上,薨了!”
“这话是可以乱说的吗?你不要命了?!”
“嘘,小点儿声……”
市井的角落里,不少人在私底下秘密讨论着这个传言。
有人震惊,有人不信。
“如果是假的,那为何皇上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说的也是哦。”
“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咱们还是别说这个了,仔细脑袋不保!”
早朝,众大臣正在讨论最近朝政的一些事情,太子韩墨轩忽然跌坐在地上,悲痛大哭起来。
“父皇啊,您怎么就这样丢下孩儿了呢?!”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议论纷纷起来。
其中几位大臣过去搀扶他,他死活就是不肯起来,越哭越伤心,像是要把整个皇宫哭倒了才肯罢休一样。
“父皇啊,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就这样走了,让整个国家怎么办啊!”
韩墨轩哭得情真意切,肝肠寸断,一双眼睛红得跟滴血似的,豆大的眼泪滴答滴答地往地板砸。
“太子殿下,您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一群大臣上前追问。
“什么叫皇上走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韩墨轩在众人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沉重叹了口气。
“蔚州那边传来消息,说父皇微服私访的时候,遭遇不测,已经薨了。”
“啊?!”满堂倒吸一口冷气。
紧接着,太子党的众官员同样夸张地大哭起来,一个个假模假样地抹着眼泪。
“太子殿下节哀,皇上他在天之灵,一定会庇佑咱们国运昌盛。”
“是啊,太子殿下请不要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皇上已经薨了,那么就请太子殿下即可举行登基仪式!”
韩墨轩拿长袖掩住脸,继续假哭,实际上心里乐得都快憋不住,差点要笑出声了。
站在一旁的韩墨渊眯起深邃的眼眸,将这群人的一唱一和,全部收入眼里,心里烧起一团怒火。
他暗道,太后果然预料得没错。
皇帝生死不明,结果莫名地就传出了皇帝已薨的传言。
这一切,自然是为了今日这出大戏作铺垫。
正在这时,皇后带着一群人赶过来,手里拿着一件明黄色龙袍。
皇后亦是假模假样哭了一会儿,然后将龙袍披在韩墨轩身上。
“皇上已薨,这江山社稷的重任,就要靠太子担起来了!”
她这句话,是宣布拥韩墨轩为新帝。
母子二人对望一眼,眼里闪着精光,感觉胜券在握。
“慢着!”一声冰冷的呵斥响起。
这道冷清的男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偌大的殿堂内,惊起一阵波澜。
众人循声望过去,视线落在韩墨渊身上。
“谁说皇上薨了?本王已派出精锐部队去蔚州寻找,不日,就能迎接皇上回宫。”
“五弟,孤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件事,但是,这是事实。”韩墨轩咬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