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皇帝眼眸眯起,面色凛然,周身散发着蚀骨的寒意,“你可知你的罪状是哪一项?”
匍匐在地上凌承文听了这话,摸不着头脑。
他试探道:“下官没有认出皇上,言语上冒犯了皇上,可是……可是下官不是故意的……”
他还在企图为自己狡辩。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抄起一旁的茶盏狠狠砸在凌承文身上。
滚烫的茶水泼了他一身,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吭一声,继续跪着求饶。
“你以摊位费的名义,私自向老百姓征收钱财,真是该死!”
皇帝愤怒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凌承文这次明白过来,原来,皇帝是为了这件事在生气。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吓得一阵尿意涌上小腹。
“皇上误会,下官向将征收来的摊位费,拿去建设泰平城,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不过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凌承文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将黑的说成白的,一旁的苏公公顿感无语。
他叹息摇摇头,暗道,此人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这时候还找这种烂借口,岂不是在拱火?
这样的说辞,不会让皇帝消气,反而让他怒火往上窜。
看来,皇后举荐的这人,不过是脑袋空空、内心贪婪的废物。
皇帝听完凌承文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走过去踹了他好几脚。
“皇上息怒,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苏公公连忙过去劝着。
皇帝指着凌承文的鼻子,一字一句道:“贪婪、无德无能,泰平城不需要你这种废物来管!从今日起,你的知州不必当了!”
“皇上?!”凌承文如一尊石像,僵硬在原地。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皇上,下官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下官是皇后娘娘推荐的人,还望皇上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
他话还未说完,皇帝就命手下的侍卫拿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巴。
因为,此人满嘴胡言,皇帝实在没有耐心再听下去。
当日泰平城的知州因私吞民脂民膏,管理无能,被革职并且发放边关为奴。
而鄄州的知府,因为有包庇的嫌疑,贬到一个县上做县令。
如此一来,凌氏一族立刻失去了两个重要人物。
经过此事,皇帝心里对凌氏一族开始不满起来。
“你说,朕是不是太纵容凌氏一族了?以前看在皇后的份上,多少提携他们的族人,现如今倒觉得祸根种下。”
皇帝心里郁闷,忍不住对苏公公倾诉。
苏公公眸子转了转,没有正面回答皇帝的问题。
他笑了笑,道:“皇上您对每一位官员寄予了厚望,但人心易变,有的人获得了权力,昏了头,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他顿了顿,轻声道:“此事,不是皇上您的错,请不要自责。”
听完苏公公的话,皇帝心情才稍微顺畅一些。
“你说的对,是他们辜负了朕的期待。”皇帝收起方才的表情,整个人冰冷威严。
处理完鄄州的事情后,皇帝继续启程,前往蔚州。
此时,京城东宫内。
“启禀太子殿下,刚刚接到飞鸽传书,皇上已离开鄄州,正在前往蔚州。”一个暗卫进来道。
“很好,等父皇一到蔚州就让他们动手,那里贫瘠偏僻,最适合不过。”韩墨轩端起酒杯,心情很好地抿了一口。
“是!”
暗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将韩墨轩的命令传下去。
韩墨轩招招手,让门外候着的几个侍妾进来。
“给孤奏乐起舞,今儿个孤心情好!”
几个美艳动人的侍妾,立刻奏乐的奏乐,起舞的起舞,另外的则一左一右挂在韩墨轩身上,给他倒酒。
“太子殿下,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们也一起高兴高兴呗。”其中一个侍妾掩唇笑道。
“这是孤的私事,不该问的别问。”韩墨轩恶狠狠捏了一把侍妾的雪峰,引得她一阵娇媚轻哼。
“讨厌,太子殿下真坏……”
东宫顿时载歌载舞,断断续续的娇笑声不断传出来。
此时另一边,皇帝正依靠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车外是哒哒的马蹄声。
“到哪儿了?”皇帝缓缓掀起眼皮,朝车外问道。
苏公公就守在外面,与驱车的侍卫坐在一起。
听见皇帝的问话,苏公公连忙掀开车帘,堆上一个讨好的笑容。
“回皇上,前方是孝城,鄄州的最后一个城邦,等过了孝城就进入到蔚州的地界了。”
“好,朕歇一会儿,到了告诉朕。”皇帝点点头,再次阖上双眼。
“好的,皇上您安心睡吧。”
苏公公轻手轻脚爬进来,替皇帝盖了一张薄毯子在身上,然后再悄悄退下去。
马车晃晃悠悠跑动着,周围十来个侍卫各个骑在马背上,配着佩刀,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好在一路上没有任何异常,车队顺利到达了孝城。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城邦,到达孝城时,天色已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