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公衙之前,陶某早已去过闸口。那边的水已经溢出,淹没了不少农田。济安郡缺水,恕陶某无法相信。”
孙渡的语气十分坚决,“本官话已至此,绝无可能改变主意。若无他事,陶大人请回吧。”
“陶某一介文人,勉强会些拳脚功夫。前些日子剿匪,土匪头子冥顽不灵,被陶某斩杀于剑下。若孙大人实在不肯让步,陶某也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
纪辞捂着唇轻笑。
果然是陶融,总是轻描淡写地放狠话。
孙渡抓起茶杯就往地上摔,“陶融,你我同为朝廷命官。你若胆敢动我分毫,便休想踏出这公衙半步!”
“孙大人,陶某自然不敢动。不过……”陶融施施然地起身,缓步从容地向吴良走去,“吴良与阎王寨土匪串通一气,欺压百姓,为非作歹,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本官今日将其捉拿归案,还望孙大人能够配合。”
吴良吓得浑身哆嗦,“大人明鉴!小的一介书生,那些刀尖上舔血的土匪,小的怎么可能和他们有交集。”
“孙大人好好权衡利弊才是。吴良乃朝廷要犯,孙大人窝藏罪犯,还对其委以重任。要是让皇上知晓,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项上人头不保。”
孙渡吞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良确实是对他多有助益,不过,若吴良果真是朝廷要犯,那他……
孙渡略略深思后,狠下一颗心。
“大人,朝廷通缉要犯,各地官员都会收到公文。大人身为地方长官,对此毫不知情,显然是陶融欺瞒大人。其目的,便是斩断大人的左膀右臂啊!”
孙渡闻言,又变了颜色,“陶融,本官视你为客,你竟如此居心叵测。本官警告你,马上离开济安郡,否则,本官定要你好看!”
纪辞听到这话,直接推门而入,“孙渡,既然是吃硬不吃软,那我们也——”
陶融温柔地擦拭纪辞额间的薄汗,柔声细语地安抚,“小小,我们是文化人,不打打杀杀。既然,孙大人不愿听取奉劝,我们离开便是。”
纪辞还想说什么,却被陶融牵着出了公衙。
“陶融,我不开心了!”
“为何?”
“你被他们欺负了,我不舒服。”
陶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仿佛挖下了一个深坑,等着别人跳下去,“无妨。很快,孙渡便会求上来。”
“为什么啊?”
“今日,我挑破了吴良昔日的恶行。孙渡虽维护吴良,日后也不会重用他。吴良不算愚钝,自然能想到这一层。”
“只怕,马上就会拿着孙渡的把柄,逃离济安郡,另寻新的靠山。若孙渡有些头脑,必然会找我们帮忙。”
纪辞这才恍然大悟,“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憋着一肚子坏水。”
“若陶某是任人摆布的懦弱之人,如何能入公主的法眼?”
“好像,也有道理。”纪辞正要点头之际,忽的警惕地眯起眸子,“当初,我如果没有讨好你,你是不是憋着坏招,准备对付我!”
“最近,你似乎很喜欢翻旧账?”
还动不动就生气。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快说实话,不然,我就生气了!”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若是说实话,她会很生气,哄都哄不好。
“太久远了,忘记了。”
“唉,才不到一年,我们之间的事,你就都忘了。若是再过上三年五载,你不得把我也忘了。”
为什么,小小好像更生气了?
“我没忘。”
纪辞微抿着樱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陶融,你居然骗我!”
“小小,我……”
陶融似乎被吓到了,举起手想要安慰她,还没碰到纪辞,又惴惴不安地收回去,急得额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生怕纪辞哭出来。
纪辞得意地扬起头,“嘻嘻,吓到了吧!”
陶融将纪辞拥入怀中,后怕不已,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慌乱的颤意,“小小,我错了。以后,千万别流泪。我会心疼,真的。”
纪辞就是玩性上来,想捉弄一下陶融。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当真。
纪辞的脑袋埋在陶融怀里,闷闷地开口,“对不起。”
“若是觉得内疚,就开心点,笑一笑。”
“那你背我,我累,不想走了。”
陶融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马车,“马车里舒服些,能躲着太阳,还有绿豆汤。”
“我就要背!”
“好。你先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纪辞疑惑之时,陶融已经买了一把油纸伞回来,蹲在纪辞面前,“上来吧。”
纪辞趴上去,撑开油纸伞后,舒服地枕在陶融的肩膀上,“陶融,你会不会觉得我任性呀?”
“任性点也好,这样,别人就不敢同我抢人了。”
“唉,真是耿直!这时候,你应该说,这不是任性,这是我喜欢你的证明。”
陶融似乎受教不已,“言之有理!下次,我明白该如何回答了。”
“那还是算了,我就喜欢你耿直的样子。呆呆的,傻傻的,多讨人喜欢。”
“讨人喜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