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卿的人?”
“自然是殿下的人,不过,太子妃厚待我们,府中上下无不敬重她,小的也不例外。”
辞陌衍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本宫无心儿女情长,母后将姑娘送来太子府,岂不是白白耽误人家。你告诉母后,让她不必费这个心思了。”
府上一个他不喜欢的,就已经够他不自在了。
“殿下也知道,皇后娘娘就是见您不喜欢太子妃,才另找的姑娘。殿下若想娘娘打消念头,何不早日与太子妃圆房,为皇家开枝散叶?”
辞陌衍气不打一处来,“你忘了,新婚之夜,她居然给本宫下药。这样的人,若是养育皇家子嗣,岂非养出皇家逆子?”
下属轻声咳嗽,压着声音提醒后,立马闪人,“殿下,太子妃来了。”
辞陌衍背后谈论云幼卿的不是,正主过来,莫名有些心虚。
身形瘦弱的云幼卿,衣着单薄,面色苍白,神色低落忧郁却不见哀怨,“见过太子殿下。”
半晌后,辞陌衍才回过神来,正气凛然地瞥向云幼卿,“你来作甚?”
“我来,是想提醒殿下,世上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贩卖考题之案爆出,皇上龙颜大怒,一心彻查。”
“不过,彻查下去,便会牵扯出贪墨腐败、卖官鬻爵、受贿盛行等问题。届时,朝廷人人自危,必会伤筋动骨。皇上定会立即收手,殿下便首当其冲。”
辞陌衍并非刚愎自用之人,但凡他人言之有理,便会细细考量。
即便,此人是他不待见的云幼卿。 “难道,本宫遏制不良风气,有错?”
“不是不对,而是,殿下不能仅凭一己之力。殿下作为储君,当懂得为君之道——重在识人、用人,而不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辞陌衍认真地看了看云幼卿,“如此心胸,有纪王妃遗风,你为何要嫁给本宫?”
如此看来,在新婚之夜,给她下药的手段,似乎,不像云幼卿能做出来的事。
云幼卿自嘲地笑了笑,“父母生我养我,我不能违逆他们。”
“看来,我们也是同病相怜。”
“明日,我会进宫,向母后回绝充实后院一事。不过,今晚得在殿下房中留宿。”云幼卿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打地铺。”
“本宫既娶你为妻,便会给你应有的体面。此事,本宫亲自向母后回绝。日后,你还能如闺中一样,放手做想做的事。必要之时,本宫会出手相助。”
云幼卿权衡利弊后,认真点头,“可以。你我之间,除却必要的逢场作戏,互不干涉。”
云幼卿并非只守着后院一亩三分地的妇人,辞陌衍与她谈论时,格外轻松,这也是他最满意的一点。
“嗯,你回去好好养病。今年的除夕宫宴,还要你操持。”
“好。”
二人就像同僚一样,毫无感情地谈完话后,各回各的院子。
纪辞一觉醒来,正在对镜梳妆,又听到了于遇火急火燎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郡主,大事不好了!”
“于遇,每次都给我送坏消息,你是瘟神吗?”
于遇急得直跺脚,都想破门而入了,“我的郡主啊,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这次,真是出大事了。”
纪辞纠结于挑各色样式的发带,“你说,我听着呢。”
她连生死都经历过了,还能出什么大事。
“今儿个一早,朝廷一纸诏书,将兰扬罢官了。现在,兰扬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纪辞一掌拍在桌上,发带被吓得弹跳起来,“兰扬为官清廉正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差错,为何会被罢官?”
“贩题案爆出,上届科考中举的人,好像都要被罢官。兰扬是科考状元,朝廷头一个就拿他开刀。”
“郡主不知道,外面传得可难听了。都说,兰扬是礼部尚书的侄子,不思进取,靠着郡主的裙带关系,才混进朝廷的。”
纪辞气得不轻,披着黄绿色斗篷就冲出去,“这简直是胡说八道,状元是殿试中皇上临时出题钦点,怎能掺假?”
于遇被吓得不轻,连忙拽住纪辞的衣袖,死活不撒手,“郡主,你现在还要在府中闭门思过,不能出门,千万别冲动。”
“我还没冲昏头脑,就是去看看兰扬。你说,本来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说丢官就丢官了,心底得多难受。”
于遇听到这话后,还是不撒手,“不行!契王殿下善妒,我放郡主过去,他得吃了我。”
“于遇,我警告你,你可别胡说八道。我家陶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顾全大局,绝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种事情,他不会吃醋的。”
萧问渠和陶融刚过来,正巧听到纪辞的话。
萧问渠瞟了一眼陶融,“王爷,我们还去拦郡主吗?”
“本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顾全大局,何时说过,要去拦住小小?”
萧问渠:好吧,都是他说的,跟他家王爷没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