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又将四周的闲杂人等都屏退。
纪辞一进入陶融的卧房,便睁开眼睛,直奔陶融的床榻。
可见到面色惨白如纸的陶融,虚弱无力地靠在榻上,心被狠狠一扎,脚步就像生了根一样,不敢上前。
眼泪就像豆子一样,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我听半溪说,你为了救我,夜探云府,才受了这么重的伤。陶融,都是我没用,呜呜呜。”
陶融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扯出一抹疲惫又脆弱的笑来,好像,再稍稍用点力,整张脸就会破碎,“我还没死,小小就急着哭丧了?”
纪辞哭得更厉害了,“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欺负我,你还是不是人。”
系统:【陶融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为39。】
“哭成一个泪人,就不好看了。过来,给你擦擦眼泪。”
纪辞刚要过去,又按捺住心底的窃喜,“我刚从天牢出来,身上脏。而且,你身上有伤,我怕不小心碰到了。”
陶融轻轻拍了拍床板,“小小,我疼,过来陪陪我。”
纪辞的心咯噔一跳,忙奔向陶融,“哪里不舒服?”
陶融伸手一揽,便将纪辞拥入怀中,“现在,舒服多了。”
纪辞却紧张不已,“刚刚有没有撞到你的伤口?”
陶融怜惜地将纪辞泪花擦干净,“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么容易受伤。”
“你知道吗?我做噩梦,梦到你血淋淋地站在我跟前,我都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小小,你记住,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握紧陶融的手,靠在陶融肩上,纪辞才感觉,陶融就在身边,“陶融,你不该去云相府的。”
“没有应不应该,只有值不值得。只可惜,这一遭,没能那到想要的东西。”
“不重要了,你没事就好。”
纪辞想了想,伸手去解陶融的衣带。
陶融忙抓住纪辞的手,“小小尚在孝期,不可逾矩,有违纲理伦常。”
纪辞羞红了脸,娇嗔地打开陶融的手,“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到了哪里。”
“别看,会吓到你。”
“我要看!”
“罢了,吓到了,可别哭鼻子。”
“才不会呢。”
纪辞解开陶融的衣带,身上缠满了绷带,几乎看不见一寸血肉。
不必说,也知道,陶融伤得到底有多重。
这比初见陶融时,伤得还要严重。
纪辞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拂过那些染血的绷带,“是不是很疼?”
“小小陪着我,便不疼了。”
纪辞认真地看着那些伤,似乎要记在心里,“此仇,我记下了。”
“这种人,不值得小小动手。”
即便要动手,也该是他来。
纪辞没有开口,只是重新系上陶融的衣带。
“乖!别说话了,我有点累,想睡会。”
陶融躺下后,将纪辞轻轻摁在怀里。
纪辞昨晚,后半宿一直没睡着,一躺下,就进入了梦乡。
陶融抚着纪辞眼底的青影,心疼又怜惜。
“小小,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不惜服毒,这该多伤身子。”
云相清醒后,直奔云夫人的院子。
“白菜!”
云夫人吓得直打哆嗦,死死地抓住云幼卿,“卿儿,你父亲来了。”
“卿儿在,母亲先别慌。”
云相冲进房间,厉声呵斥,“跪下!”
云夫人哪敢反驳一句,连忙卑微地跪倒。
云相踩着云夫人的手掌,用了狠劲去踩碾,“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为陶融作证,害得我丢了官位。”
云幼卿也对云相跪下,“父亲,当时,萧问渠拿小弟的生死,威胁母亲。母亲迫不得已,才帮着陶融说话。”
“大人,卿儿是太子妃,就算您丢了官职,也是暂时的事。只要等这阵风头一过,让太子殿下美言几句,肯定能恢复官位的。”
“笑话!太子殿下一心在纪辞身上,为了纪辞,不惜对我大打出手,他能让我官复原职?”
云夫人狠狠地掐了云幼卿一把,“快和你父亲说,你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心。”
“父亲,卿儿会尽力的。”
云相瞬间和颜悦色,将云幼卿扶起,“卿儿,你与太子殿下新婚燕尔,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理。快回太子府,以后,别动不动回娘家。”
云幼卿掀开马车车帘,看着云府与自己越来越远,不禁哀叹一声,“成婚后,娘家不是家;夫家,更不是家。似乎,处处都容不下我。”
几家欢喜几家愁,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