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澈槐哥哥,我真的挺怕这是一场梦的。因为我现在太幸福了,没有那些疼痛。我竟然想着一直做梦,永远都不醒。如果真的哪天梦醒了,我也希望你可以牵着我离开那个令我恐惧的世界。”
颜澈槐看着女孩略显苍白的面容,低下头慢慢地吻下去。
当他进入她的世界时,仲星恍惚地看着天花板上朦胧的灯光,渐渐失去所有的想法,她竟希望沉醉其中,永远都不要醒来……
今晚的她睡觉睡得格外不稳,无数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浮现。
“小意,是妈妈连累了你……”
“小意,你要勇敢坚强的活下去……”
“小意,不要睁眼看,你要记住,我一直在你身边。”
“小意,是我被蒙蔽了双眼……”
“小意,永远不要相信他……”
温热粘稠的血液迷了她的眼,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将一笔钱扔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近她将她抱起。
“记得我说的话,好好待她,不然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楚卉,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最信任的人吧。”
“一切终于结束了。”
仲星看到身后的一个少年,左手拨弄着右手腕的佛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另一个躲在黑暗下,吸着浓重的烟……
仲星彻底醒来,似是迷了眼,她好半天视线才清醒,早已泪流满面。她咬着手指,钻心的疼痛从背脊传来,她忍着不出声。
她悲伤地看着已经睡熟的男人,想要伸手触碰他的眉骨,却慢慢收回手。
楚卉最信任的人,除了她爱的那个男人,她的父亲,还有谁呢。
是她的父亲,害了她的母亲。
而她竟然,不愿醒来。
仲星很早起床做了两份早餐,没有了昨晚悲伤痛苦的样子。
颜澈槐拉住她,关切地多问了几句:“昨晚没睡好吗?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仲星亲吻了他的俊脸,佯作俏皮的模样:“想给你**心早餐啊!”她笑嘻嘻地看着颜澈槐吃完早餐,目送他去上班,嘴角的笑容才慢慢淡下来。
她回到房间,颤抖地拿起平板解锁,深吸一口气,凭借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将那个房间的轮廓画满。
她忍着内心的恶心与疼痛,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心,哭着画完了令人窒息的屋子。
仲星记不清那时的事情,母亲被害死,父亲则是帮凶,而她竟然没有办法开口说出这个真相。
昨晚颜澈槐问她如果家人回来怎么办,她竟然没有答案了。流着他的血,借着母亲的血,活到了现在的她,精神早已不是以前的模样。
如果,如果没有颜澈槐,她是不是依旧像个疯子一样,住在冷冰冰的疗养院。
也许,也许,他知道她还活着,他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从个疯子,变成现在的模样。
仲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如今的家人与爱人。
……
颜澈槐一上午都忙着开会,梁青羡回了C市,只留他与沈初尧料理事物。
沈初尧将一个盒饭摆在他面前,自顾自的狼吞虎咽,偶尔伸手滑动一下键盘上的触屏。
“颜澈槐,这个月的数据出来了,辛氏虽然这两个月发展的不错,但是比起我们还是差一点。不过城西的案子貌似是要给辛氏了。讲起来,这个钱邵还真是辛氏的一把手,很有头脑啊。”沈初尧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啧啧道。
颜澈槐签好文件,秘书长张小姐立刻走进来抱走,礼貌地退出办公室。
“不过颜澈槐,你知道这个钱邵在哪里赚的第一笔金吗?”沈初尧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近。
颜澈槐回想起钱邵的个人档案:“伦敦?”
沈初尧敲了敲筷子:“错!他确实在伦敦读完书发展的没错,但是根据他私下的朋友所说,钱邵是在西班牙赚的第一桶金,那时候钱邵只是单纯凭着几根供求图便推测出的。至于那个投资他的人,也赚的满盆铂金。”
“西班牙投资他的人?”颜澈槐顿了一下。
沈初尧点点头:“钱邵的父母并不是他亲身父母,西班牙的他还是个孤儿,不过他的运气也是真的好……”
颜澈槐似是想到些什么,又想否决自己的想法,他没有再说什么,端起盒饭也吃了几口。
吃完饭,沈初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像是随便闲谈:“我们过的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有时候也是生活逼迫。我更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
颜澈槐揉了揉眉心,笑了笑:“怎么说。”
沈初尧耸耸肩,大大咧咧地说:“颜澈槐你的动作其实很快了,你完全可以拉长战线搞个十年,耗也能耗死那些老东西了。你为了娶仲星,哥几个都能看见你的拼。”
“是吗,我还觉得自己做的慢了。”
“你是,梓罂那丫头也是。若是出生一个平常人家,她或许会更快乐。”
颜澈槐放下杯子:“那丫头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有啥,不过是希望自己像个正常人,不要家里人为了她操劳罢了。她呢,还想帮帮你和仲星的。”沈初尧神情自若地讲完这些话,看了颜澈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