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别误会，珊珊，妈，妈是喜欢你的，妈没有想疏远你。”
王画急忙转过头，急切的想告诉苏珊珊自己的想法，眼里带着焦急，害怕苏珊珊不相信，还主动抓住她的手臂。
“所以，我不会讨厌你，你的喜欢和关切我能感觉到，妈。”
阜南书叹了一口气，手轻轻碰了一下王画的手臂，略带无奈。
如果非要喊出这个称呼才能让王画真正的安心，才能让她相信她没有不喜欢她，阜南书也就不纠结了，称呼一句也无妨。
阜南书的随口称呼，让原本陷入焦急的王画瞬间像被下降头一样，目光呆滞的看着她，手下的力道一点点的收紧，好半天才哆嗦着嘴唇，“珊珊，你…你刚才…刚才…”
王画眼里不敢置信，以为是自己太期待她叫自己一声妈而产生的错觉，希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阜南书。
“你刚才…珊珊，你刚才叫我什么？”
抓着阜南书的手也变成了小幅度轻晃她的肩膀，“你能，能再叫一次吗？”
目光灼灼的盯着阜南书，担心刚才的那一句是自己仿佛一碰就破碎的梦。
“妈，我不讨厌你，所以，你不必每次都这么拘束，也不必每次都这么可以讨好。”
阜南书动了动身体，坐进了几分，抬手主动抱着王画因为激动，略微有些颤抖的身体，嘴角轻笑，安抚的拍着王画的后背。
“你…你叫我妈了，珊珊，你愿意接受我了？”
王画愣愣的被阜南书抱着，耳边是她再一次喊出声的妈，这一次，她没有听错，也没有听茬，她的女儿，她失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终于喊她妈妈了。
得到确切的答案，王画眼中强忍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留下来，眼泪顺着精致的下巴流到被深蓝色睡衣掩盖，若隐若现的锁骨中，消失不见。
“我一直都没有讨厌你，妈，我之前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我们二十多年不见，更何况，我还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所以才……”
王画的心结在那里，阜南书本就心疼她的遭遇，放软语气，企图让她平静下来，后背一片温热。
不用猜，也知道王画已经哭的涕不成声了，温热的呼吸加上被浸湿的睡衣，阜南书不自觉的动了动身体。
“妈，别哭了，我回来了不是吗？”
“嗯，回来了，珊珊，妈，这是妈这几年最高兴的时候了，你能叫我，我…我…珊珊，妈妈爱你，很爱很爱你。”
王画坐起身，手颤抖着覆上阜南书的脸庞，极力隐忍的眼泪又一次喷涌而出，白炽灯照在两人身上，仿佛带了几分温度。
“妈，没事了，我回来了。”
阜南书心里一痛，她从小父母恩爱，家庭和睦，但是由于父母经常出去游玩，在爷爷身边长大的阜南书少了很多的情感寄托。
王画这么毫不遮掩的表现自己的母爱，这样的直白，让阜南书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不曾被她唤醒的东西，试探的出来，又大模大样的填满整个心脏。
她总算明白了江凛夜的想法，之前一直打着学习的幌子，她也一直将侧重点放在每个空间中人物的技能学习。
没想到，这才是江凛夜的最终目的，他利用每个空间不同的人和物，不断的触发宿主心里缺失的感情。
包括亲情，友情，爱情，还有其他的情谊。
之前几个空间，应该都是铺垫，每一个空间都是为了下一个空间的爆发。
她也隐隐知道江凛夜为什么找到她了，她虽然从小不愁吃穿，但就是生活的富足，父母不在身边陪伴，爷爷又是一个老人，必定不能照顾到方方面面。
看似很完美的生活，却缺失了很多东西，比如赵雨那个空间，赵雨的母亲做的很过分，但那个时候，她只是觉得对赵雨不公平，从来不在意两人的关系。
甚至在季温瑜将赵雨的母亲带到那种地方的时候，她想的是报复，当对于赵雨的不忍心，她根本就不懂，在她看来，母亲不配为母亲，子女又何必原谅。
现在看着面前这个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王画，她明白了赵雨当时的纠结。
那是她的母亲，哪怕千错万错，心里始终有一丝希翼，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看到有个女儿在等着她的母爱。
可赵雨注定等不到了，苏珊珊却等到了，虽然真正的苏珊珊已死，留在心底的执念却还在。
“嗯，回来了，珊珊，我的珊珊，我的女儿回来了。”
王画激动的再次抱住阜南书的身体，这次不像刚才那么失控了，但还是不自觉抱紧了怀里的苏珊珊，始终害怕会是一场梦。
“妈。”
千言万语，在此时都不如她叫一声妈，阜南书不再多话，安抚着王画的情绪，心里升起一股温暖。
这才是白梦所说的学习吧，不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是隐藏在每个人心底的情感，对她来说几乎要失踪的情感。
月色透过玻璃洒进阳台，混合着白炽灯的散光汇成一道优美的光线，温暖了整个房间。
已经平静下来的王画伸出中指，抹去眼角残存的泪痕，坐起身的瞬间看见阜南书乳白色的睡衣上一片湿润，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