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通向哪里?”
庞绍元跟在张韬的身后,在这悠长漆黑的通道内走了有半个时辰,他手中的火折早已烧耗殆尽。
剩下的只有两眼一抹黑,仿佛这条密道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般。
等了半天,他没有听到回应,不由小声呼喊道:“张兄弟,你还在吗?”
“嗯,我在你前面!”
闻言,张韬走在前面,当即停下了步伐,等待对方跟上自己。
对于这个傻大个子不顾危险追随自己的行为,他感到心底涌过一股暖流,被对方给感动了。
“庞兄,前途未知,可能有危险,你还是回去吧!”他劝说道。
“就是危险,俺才要跟着你!”
庞绍元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俺师傅曾说过,人在江湖上就要讲义气,不能遇到危险就抛下朋友!”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张兄弟,你是俺来到天雾镇,第一个请俺喝酒,又请俺赌钱的人!”
“你就是我的好兄弟!”
庞绍元郑重其事的解释道:“好兄弟,就要讲义气!”
“好兄弟,讲义气!”
闻言,张韬转过身,感动的点了点头,认真道:“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兄弟,你的眼...”
庞绍元声音一滞,看着黑暗中泛起的灰白光点,先是一愣,随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惊喜道:“你这可能就是俺师傅所说的阴阳眼?”
“庞兄,你师傅懂得真多!”
张韬由衷的感叹一声,正好省了他一番解释的口舌,不然他又会将这个问题推脱到祖传秘术之上。
“那是,俺师傅可是天刀门的太上长老,资历最老,当然懂得就多了!”
听到耳边夸赞自己师傅的话语,庞绍元昂首挺胸,露出一副得意自豪的姿态。
“......”张韬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张兄弟,俺们到底还要走多长时间,那个逃跑的魔头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又走了半刻钟,庞绍元耐心即将耗尽,不确定的问向他,道:“照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一个头啊!”
“这暗道就一条路,按道理那个妖女应该不会离开...”
张韬暗忖,目露沉思之色,盯着通道被人踩踏的地面,这明显是有人不久前从这里跑过的痕迹,可他又没有看到凤娘逃蹿的身影,就仿佛见鬼了一般消失不见。
难道这密道之中,还有机关不成?
沉默片刻,他开口道:“在往前走半刻钟,如果还没有走到尽头,我们就此返回。”
“好,俺没有意见!”庞绍元默默的点了点头。
......
距离张韬二人百米距离外的一间隐秘的地下密室内。
凤娘正灰头土脸的坐在石凳上,对着铜镜梳妆打扮,整理凌乱的发髻。
她身前正站立着一位负手而立、背对她的老者,若是张韬在此一定会认出对方的身份。
对方赫然就是那叛逃府衙的县丞老狐狸徐瑾。
“凤儿,计划如何了?”徐瑾沉声问道。
密室内烛火摇曳,凤娘妙曼的身影倒映在墙壁上,显得异常妖媚动人。
“爹爹,计划算是完成一半,来者不是巡天卫,反而是一个脾气火爆的毛头小子。”她把玩着秀发,无奈的解释道。
“嗯?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话,徐瑾声音一沉,脸色严肃的转过身,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自己的女儿徐凤娘,等待对方给一个合适的解释。
徐凤娘见状,眼睛内闪过一抹阴毒的目光,缓缓的将四方赌坊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又是张韬那个狗杂种!”
得知详情之后,徐瑾勃然大怒,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阴狠的厉色,怒吼道:“老夫迟早要将他炼制成生不如死的血奴!”
将积攒在内心的邪火发泄一通后,他又恢复冷静,道:“至于那诱饵死了就死了,根本就不用介怀...”
“虽然就引来了一个张韬,但也算是意外之喜,只可惜没有将巡天卫...不然就可以一网打尽了!”
顿了顿,他又道:“希望其他两处的诱饵可以完成任务,不要让老夫和特使失望!”
“爹爹,你说我们将巡天卫引到那个地方,会不会影响计划的结果?”
闻言,徐凤娘柳眉微蹙,面色凝重之色,犹疑不定的询问道:“若是影响了堂主的谋划,我们回去之后恐怕会身不如死......”
“无妨,将巡天卫一网打尽这个计划,是特使的安排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就算陷阱失败了,那也是特使的责任!”
徐瑾嘴角上扬,浮现出一抹冷笑,道:“更何况,那个地方没有道开启的时间,只要进去就有死无生,根本不能活着出来。”
“可惜,那可恶的毛头小子不能死在我的手中!”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徐凤娘娇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仿佛张韬没有死在她的掌心,就是天大的憾事一般。
......
县衙公堂。
林不凡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