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在火堆前不敢动,生怕引起老头的怀疑。
火越来越旺,全羊已经外酥里嫩了。老头拿起刀子割下了一块羊肉,吧嗒着嘴大喊美味。他招呼几个人一起享用美味。几个人吓的大汗淋漓。
羊要爆炸了。
一股硝烟味弥漫开来,大肚鸡妈呀一声大叫,迅速逃窜。其余几个人也纷纷窜出一丈开外。老头嗅到了火药味儿,用刀子割开羊的肚皮,几十斤的大水雷已经滋滋作响了。
老头用一只手臂想把羊提起来,喝酒的缘故却再也搬不动,离开也迈不动步。恩科冲了上来,用双手提溜起羊腿,老头提溜着羊头,二人一较劲把羊扔进了封水潭。
恩科把老头拉扯到草坪上,趴在了地上。
老头:“你们几个兔崽子,你们要炸死我啊。”
几个人不敢应声,死盯着水面。
大肚鸡举着手机等着拍视频,水雷就是不炸响。发财心切,他按捺不住了,举着手机,径直走向水边。
他刚到水边,一声巨响,冲天水柱涌起。冲击排浪把大肚鸡掀翻在地。水浪四溢,吞没了火堆。漆黑一片,只影影绰绰的能看见远山近水的轮廓。
“怪物!”巫师喊。
恩科赶紧跑进帐篷提出马灯冲到潭水边。
水雷炸出了怪物,怪物从水里慢慢爬上来。
除了恩科和醉鬼老头外其余人吓的四散奔逃。
恩科掏出弯刀就冲了上去,他把怪物摁住,举刀要刺过去。
“别动手!”醉鬼老头喊着就夺过了恩科的刀。
不由分说,恩科对怪物一顿拳脚,其余几个人也开始围殴怪物。
“是我,别打。”怪物喊。
声音很熟悉,恩科举过马灯,发现怪物却是老陈。
老陈站起来脱掉潜水服,严厉地看了恩科和醉鬼老头一眼。
醉鬼老头:“老陈,我忘了你在水里,又是酒惹的祸”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几个人重新点起了火堆,围坐过来。
老陈看了一眼兽医朱之文:“你说的是对的,这个潭水具有强酸性。”老陈拿着潜水服上一枚已经被腐蚀的铁质纽扣给众人看,“浅水层没有酸性,越深酸度越大。就是金刚扔进去也会化了。”
恩科走到潭水边,果然,他发现水面上连一个鱼虾也没有。他走了回来看到老陈身旁的潜水服“鸭脚”,就想起在水下袭击他的怪物。心头一沉,该死,亚克隆!他握紧弯刀就奔向营地。
“别鲁莽。”老陈追了上来。
恩科放慢了脚步,老陈与他并肩而行。
草原的夜静谧而庞大。土丘、封水潭、马扎连营般的蒙古包,混沌诡异。恩科能感觉到自己血脉在体内流动成了愤怒的飞龙,即将腾云在广袤的夜空中,只待向亚克隆吐出致命的龙珠。
“这是谋杀。”恩科说。
“你是大难不死。”老陈说。
恩科曾经无数次认为爷爷老了。他这才懂得天空还不属于自己。如果没有爷爷套马杆的惊天一挥。此时,他应该也像那匹马一样被强酸给腐蚀成了一副枯骨。
他意识到老陈不是和亚克隆一伙的人。况且他又是父亲的朋友,对老陈产生了信任。
“一定是亚克隆。”恩科说。
“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法律讲究证据。你在水里究竟看到了什么?应该告诉我了。”老陈说。
恩科和老陈来到恩科的蒙古包,恩科把那个“魔鬼的长指甲”递给了老陈。老陈尽管身经百战,还是显出很开心。他立刻给市局刑侦中心打去电话,要对这个指甲进行筛查鉴定。
“我们已经看到了魔鬼的影子。”老陈说,“恩科,你千万不要像今晚这样鲁莽,会坏了大事,你爷爷说的没错,草原的大风暴要来了。”
恩科并不认可老陈的做法。牧区有几千平方公里,怎么能比对出是那个人所为?如果亚克隆是在外地雇来的凶手,那更是难上加难。他必须独自行动,萨兰还被囚禁着,这让他很痛苦。他决定直捣老巢,撬开亚克隆的嘴。
天亮时分,亚克隆却派德隆主动找上了门。
德隆:“恩科,草原不再欢迎你,你最好离开。”
恩科:“你回去告诉亚克隆,就像他说的除非他死了,否则绝对不会把萨兰嫁给我一样。除非我死了,我才不会娶萨兰。”
德隆:“放心,你很快就会死了。”
恩科:“我俩不一定谁先死。”
德隆:“放心,你找不到他了,他已经带着萨兰走了。”
恩科操起了刀。爸爸逃离草原的阴影袭来。他不想再次伤了爷爷的心。他知道,他的命运或者说他家族的命运再一次和亚克隆交织在了一起。他不能退后半步。
一队治沙植树志愿者的车队从蒙古包前驶过,车队驶向可乌牧场西北偏北方向,哪里肆虐的风正在吞噬着草原。风大时,可乌牧区的帐篷上都会落下一层沙尘。
德隆被恩科的气势吓到了。灰溜溜地走了。爷爷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老人家当然不能看两个人残杀。但希望孙子能够勇敢地亮剑。
骆驼已经备好,身上驮着几捆胡杨林的幼苗。老人家骑上骆驼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