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自那天后凌柔也没见过启天宁了，虽然偶尔也能听到背后有人议论她的声音，但只要不打上来，她觉得一切也不算是完全不能接受。
这个城市的夏季格外漫长，到了中午几乎所有人都拼了命的用试卷给自己扇风，即便风扇开到最大，大家还是止不住的出汗。老师在讲台上日复一日的讲课，台下的听众们好似鼓掌一样给自己扇风，到头来似乎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如果你从出生的时候就知道这辈子的努力注定徒劳无功，那么你会将这些时光用来做什么呢？”
不知是热过头了，还是无聊到一定程度，凌柔徒然想起这句话。抬起头来看看四周的环境，似乎就是她想要的样子，无需任何努力只要坐在教室里消磨时间即可。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期待的生活吗？是，好像又不是。
她曾努力去学习过，花了整整一个暑假每天背诵英语单词，总共一百个单词，她每天十多个小时专注的去学习，到头来还是看不懂任何一句英文。
又或者是物理的各种定理，什么电什么力，凌柔怎么也无法理解它们的关系，在她眼中就像是东边的天空掉下一块砖头那么在西边的水池里的鱼便会翻起三次白肚。
最痛苦的便是历史政治了，那些个一二三四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刮过，最终什么也没留下。她抓不住那些东西，更不说排列个层次出来。每每看到身边的同学讨论题目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个世界格外玄幻。
而在这里，她已经不用过得那么玄幻了，毕竟像她这样的人，可以说塞满了整个学城。
所谓分流，仿佛也只是将施虐者和受虐者放在一起，将旁观的人整合起来继续深造，以至于即便是换了学校凌柔也觉得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放学回去的路上，她看到宿舍楼外放满了各种电器，而电器后立着一块黑板，上面写满了通报批评的宿舍。一片哀声哉道后，校卫队队员们当众销毁了这些东西，那一刻凌柔觉得格外扎眼。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原因，半夜被安排在楼底拖地的凌柔在楼梯的后侧看到了个穿着卫队制服的女生，她正给自己的受伤的手臂缠绕上纱布。
这女生看着就有几分眼熟，走进了发现确实是那天在楼梯间向她推销热得快的学姐，只是凌柔没想到校卫队自己也会做点这方面的生意。
“我有碘酒那些，你需要吗？”
倘若是平时凌柔不太敢招惹别人，但校卫队还算是个比较维护秩序的队伍，稍微能够给她带来一些安全感。
之前她拒绝过学姐，这次学姐也拒绝了她。
“没事，只是今天销毁电器的时候被玻璃蹭了一下。”
“有销毁完的时候吗？”
“没有”
“你自己平时也卖这些。”
“因为大家需要。”
浴室不大，就那么几个喷头，似乎怎么努力也没法服务到每个人。感觉无论是校卫队还是学生们都在努力让大家过得更好，只是陷入了一个循环而已。
“或许我们需要一个开水间？”
“前段时间学校打算给每个宿舍都装一台空调，无论是资金还是安装电压这些都没有问题。”
“啊，那挺好啊，教室也应该会有吧。”
“申请被拨回了，因为我们学城的资格不够，那是高等的学校才能享受的待遇，而不是给我们这种人的。”
“...”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凌柔还是感到了格外的叹息。
“没事，说不定未来会有人振奋起这个学城，参加各种比赛获得各种大奖，等到时候大家就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只是那种人会来这种地方吗，光是听着就不像现实生活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