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目光一碰,季昌升哆嗦一下弹跳起来、转身想逃。
但刚一转身,季昌升就愣住了:陆飞游、屠雄和休子青他们面无表情地堵在门口,几个带刀侍卫也近前阻拦、示意季昌升不可出去。
明白已成瓮中之鳖,季昌升惊慌之下再次双膝落地、颤声叫道:“大王救我!看在老臣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份上,求大王……”
国王有些尴尬地打断季昌升的话,示意他求我饶恕。
季昌升若有所悟,忙转而冲我求饶。
我根本没提海捕文书的事,反而笑着安抚道:“老国师不必惊慌!今日请你前来,我只是想和你聊些巩固江山社稷、造福苍生黎民的事。”
季昌升怔了怔,一时不明白我的真正用意。
我继续说:“那天我一时糊涂、误解了老国师,真是抱歉啊。”
“其实推行花甲葬,确实有利于节约粮食、增强国力,巩固江山社稷从而开创盛世!只有让我们北恒国国力强大、江山永固,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乐享太平!”
季昌升迟疑下,终于硬着头皮答道:“多谢理解!老朽当初强力推行花甲葬,绝对是一片公心、并无私念!”
我点头赞许:“老国师说的没错,人到六十精神不济体力衰、更有疾病来缠身。对上浪费粮食、有损国力;对下拖累晚辈、浪费家财!”
季昌升与我对视一下,虽仍目露疑惑警惕却多少有些放松。
我话锋一转:“既然实施花甲葬利国利民、好处多多,老国师为何不率先垂范、带头执行呢?”
季昌升再次紧张起来:“这?”
我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道:“这什么?莫非你的老爹老娘吃的不是粮食而是草料?”
季昌升抬手擦下额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扭头看向国王,请他令人把季昌升的父母带上殿来。
很快,两个满头白发却面色红润的老头老太太被侍卫搀扶进大殿。
等他们向国王叩首施礼后,我起身离座、走上前去,带面微笑地询问道:“敢问两位高寿几何啊?”
老家伙见我从国王身边走来,慌忙施礼回答,说他们夫妻同岁,今年七十有六。
“啧啧,气色挺不错的,看来平常养尊处优、生活很好嘛!”
我夸奖两句,看向季昌升,“你强力推行花甲葬,让老百姓节约粮食、利国利民,而你却带头破坏这等利国利民的国策大计,该当何罪?”
季昌升以头触地、连连叩首,颤声求我网开一面、饶他一次。
我安慰道:“别紧张,我不会杀你的。看在老国师一心为国为民、劳苦功高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季昌升顿首道谢:“多谢国师宽佑、多谢国师宽佑!老朽愿效犬马之劳、以赎前罪!”
我抬手说:“老国师太客气了!效什么犬马之劳啊,只要你现在亲自动手、掐死这两个浪费粮油米面的老东西,为我们北恒国节约粮食做点贡献,我就不再追究你的罪责。”
季昌升大惊:“他们乃是老朽的生身父身,老朽岂能做那等不孝之事?”
我以问代答:“北恒国的百姓们在执行花甲葬时,那些被饿死、被活埋的老人,就不是他们儿女的生身父母?”
季昌升仍不肯动手,辩解道:“百善孝为先,我北恒国自从开国以来一直是以孝治国,老朽岂能违背传承千年的公序良俗!”
我神色严肃地以其之矛、攻其之盾:“我当然知道百善孝为先,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老国师你可不能犯糊涂!”
“小家要服从大家,小道要服从大道。实施花甲葬不但可以解除儿孙的羁绊枷锁,且有利于增强国力、巩固江山社稷。这些话都是你亲口说过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说到做到!”
季昌升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只是频频磕头,求我饶恕。
我扭头看向国王:“既然老国师不肯亲自动手,大王可以派人帮他完成初衷夙愿。”
国王面露尴尬、迟疑不决。
我将眼一瞪、目射凶光,国王慌忙下令,让侍卫赶快把季昌升的父母拖下去处死。
国王一下令,季昌升的父母这才惊恐不已,竟然吓得瘫痪失禁。
季昌升膝行到父母跟前,声泪俱下地安抚着二老,继而再次泣求我和国王饶了他的父母。
我打断道:“他们今年七十有六,白白浪费了十六年的粮食,这严重违背了花甲葬的国策大计,严重影响了我们北恒国的国力!不必拖下去了,就在这殿里直接勒死或者杖毙就行。”
瞧了瞧我和陆飞游、屠雄等人,国王只好点头同意我的建议,吩咐侍卫立即执行。
“我跟你拼了!”
见大势已去、无可挽回,季昌升悲愤交加、怒喝一声,瘸着腿猛地朝我扑来。
没等我动手,屠雄和陆飞游同时赶到,一左一右把季昌升牢牢控制住,屠雄还趁机重重赏了季昌升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