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尤其是想到刚刚才的血腥画面,心中更是惶恐。
皇上连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些老嬷嬷都给杀了,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宫女?
只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皇上要杀她的意思,须臾年轻的帝王将手给擦干净了,缓缓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垂眸盯着小宫女,忽而一笑,“她可不会怕!”
小宫女不明白皇上说得是谁,只是吓得泪眼婆娑,又不敢哭出声来。
“都下去吧!朕乏了!”
殿内的人总算是得到了释放,一个个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污浊之地。
姜茗被软禁了起来,姜太妃被打入死牢,断了双腿,毁了容貌,姜家一党全数落网,死的死,伤的伤,幸运的是并未株连族群。
而孙丞相一家子已然也是死伤无数了,倒是太后而今毫发无损的被关押在了荒废许久的风华殿。
虽不知是何缘故,可终是叫人心底犯怵。
而今偌大的宫殿除了先皇的那些妃嫔以外,再无半点生机了。
好在那些妃嫔也都是识时务者的人,不敢造次,个个关着宫门苟延残喘。
更甚者有人希望那远在冀州的公孙太子能够打到绍安城来,至少不必如此担惊害怕了。
长信殿内寂静了下来,烛火轻轻的摇曳着,外头大雨倾盆,雷声不绝。
小金子去把事情办妥帖了之后,又不放心的折回来,推开宫殿的门,摸索着进来时候,环顾了一圈总算是在书架下寻到了。
年轻的帝王拖着一身疲惫趴在了地板上,避开了烛火,整个人笼罩在了夜色中,身上的龙袍铺散开来,鲜血显得异样妖冶。
小金子蹑手蹑脚的走近,跪在了地板上轻声道:“陛下,地上凉!”
公孙离蜷缩成一团,背对着小金子,模样瞧着很是委屈,他缓缓睁开了眼,原先的阴鸷和疯狂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片清明,如同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嚅嗫着抱怨,“她骗朕,都回来了,却不来看朕!”
小金子自是听懂他说得是何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听见皇上似有些委屈的继续喃喃自语,“她跟母妃一样,也骗朕!”
“公孙行止比朕重要!”
一直都是的。
就好比在母妃的心中,父皇比他重要一样。
这个世上,所有人,所有事都比他重要。
小金子有些心疼,红着眼劝他,“陛下要不要给孟姑娘写信?或许她看见信就来看陛下了!”
公孙离嗖的一下坐起来,仿佛也觉得这件事情很靠谱,可仔细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他红着眼缩着靠在书架上,“不行,不能见她,她会讨厌朕的!会的,会和母妃一样!”
“陛下!”他情绪太激动了,小金子抓住他的胳膊。
公孙离如今时而癫狂,时而嗜血的样子很是失控,冷静下来又宛如受伤的小动物惹人怜爱。
殿内烛火通明,照了一个整夜。
小金子看着他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又将自己给哄睡了,便守在身侧不敢稍离半步。
……
绍安城的动静,恰巧是在萧柏文回来的第二日传来的。
周子期会定期给他们汇报那边的情况,可前一阵子出了些意外便耽误了。
院内的护卫从驿站取来信件的时候便急急忙忙的冒着风雨送来了。
此番众人正在水榭处商讨要事!
见他将书信递来萧柏文打开过目了一遍之后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孟妤预感大事不妙,伸手接了过去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而后眉头紧锁。
“皇上的速度太快了,没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萧柏文面露难色的道。
再这样下去,怕是等不到他们出手了。
“怎了?”纪老将军不解的拿了过去,看完了之后和他们的表情如出一辙。
孟妤抿了抿嘴角,纠结的拧眉,“阿离他到底想做什么?”
“奴婢以前时常陪着公孙淮殿下入宫,倒是听说过一些谣言,皇上的母妃是因为皇后娘娘和姜贵妃的缘故才死的!”旁边的七叶看着众人云里雾里的模样,低声解释起来。
可究竟如何也无人知晓,因着五皇子从前太过于乖巧了,以至于让人觉得这个少年人畜无害。
谁能想到他造就了今日的局面,商洽动乱,战火纷纷。
孟妤眉梢一挑,“他是在报仇!”
“姜家和孙家确实该死,倒也不值得惋惜!”纪老将军点评道:“只要皇上不出兵,太子妃也不必恐慌!”
萧柏文抿了抿嘴角没搭腔。
他一直都知道这位太子妃对公孙离的感情不一般,虽不是男女之情,可始终占据了一定的重量。
她担心的可不是公孙离出兵,而是那个少年的处境。
等到纪老将军离开之后,水榭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萧柏文执手倒了一杯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