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掉在了地上。
随后空中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公孙行止,我虽不能杀了你,可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弓箭上有毒,此毒天下无解,哈哈哈哈!”
“殿下!”
一群人冲上去的时候,人已经体力不支的摇摇晃晃的倒下了。
“殿下!殿下!快,把殿下送回屋内。”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将人送回屋内。
夜色中是四处流窜的身影,邹苍海让人把公孙行止送回了齐王府,这才从儿子的口中得知凶手是谁,后悔莫及,却为时已晚。
纪老将军痛心疾首的自责。
一群人就这么站在门外等候着。
公孙行止伤势并不重,只是中了毒情况自然是不一样的,前前后后来了数十个大夫全都束手无策,一连五日,他始终在屋内半梦半醒,备受折磨。
一直到第六日的时候,房门总算是打开了,他清醒过来,跌坐在床榻上,双目涣散,面色煞白。
“殿下!”邹苍海满怀愧疚的跪在地上看着他。
可公孙行止并不想见他,也不关心他邹家的事情,只是抓住被褥,望向旁边的其余几人,“萧慎和高栾留下,其余的人先出去。”
“父亲,咱们先出去,等殿下好转了再说也不迟。”邹忌见着父亲固执的样子奉劝道。
这些天他把发生的事情,和自己为什么与纪老将军他们一起出现的原因都告诉父亲了,父亲满怀愧疚。
而他则是不幸中的万幸,那日大火并不在家中,却被贼人用一具尸体冒充了自己,花了许久的时间这才赶回青州城的,可谁知道半路遇见了纪老将军他们,他就清楚了,青州保不住了,所以为了帮助他们成功抵达青州城,这才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谁知道险些害得太子殿下丧命。
邹忌拽住父亲和纪老将军他们一块离开了房间。
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高栾的箭伤也已经好转了不少。
“殿下你……”萧泊文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公孙行止抬起头来,气若游丝的看着他,“这几日本宫给自己把过脉了,也问过大夫了,此毒无解,所以本宫的时间不多了。”
“殿下!”萧泊文急的有些哽咽,若是他不走的话,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高栾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公孙行止自嘲的笑了笑,“人总是会死的,没什么可伤心的,更何况,本宫这条命早在十多年前就没了,这十多年的时光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偷来的罢了,本宫一死,你们便不必再继续做些什么了,萧慎带着他们向公孙离投降,只要本宫死了,他就不会对你们起疑心的。”
“若他无能,你们也可取而代之。”
萧慎握紧了手中的折扇,语气有些艰难,“殿下不试试怎知……”
“本宫自己就是大夫,怎会不知?”他抬起头来无奈的笑了笑。
他曾在医术上见过这个毒药的,不会很快毒发,最多两个月的时间,人会一点点的被吞噬,最后化作一滩血水。
只要稍微沾染上一点,五脏六腑就会被吞没,毫无医治的可能。
“本宫时日无多了,走到这一步,也不算是对不起父皇母后了,只是……”他忽而沉默了一瞬,低垂着眉眼,凌乱的墨发遮挡住了眼底的悲痛,艰涩的道:“这世间,本宫唯有一人放不下。”
高栾红着眼未曾抬头,死死的握紧了佩剑。
他知道殿下所说的人是谁。
“萧慎,本宫求你一件事!不惜一切代价,把阿妤带走,走得远远的,给她找一个世外桃源,让她安度余生,不要告诉她本宫出事了,你就告诉她……本宫不要她了。”
他语气干涩,嗓子疼得发紧。
这五日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妥贴了。
可在此之前,他分明还向往着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萧慎手里面的扇子被捏成了几瓣,咬了咬嘴唇,“萧慎遵命。”
随后他离开了房间,心情沉重。
而高栾则是还跪在地上,等待着他的吩咐。
公孙行止强撑着优低声道:“阿栾,你从小跟着本宫,本宫若是死了,你必不会老老实实的跟着旁人的,那你就替本宫守着阿妤吧!给她寻一个好的夫君,保护着她。”
可她那么好,这世间的男儿谁又配得上她呢?
高栾无声的落泪,垂下头。
又听见殿下声音颤抖的喃喃,“可是……本宫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