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韩州对于梵樱公主没什么好感,简单的说明了来意之后就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孟妤一言不发的送走了人。
可李梵樱就不一样了,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手里面的琉璃杯还在摇晃着,目光中的深意叫人看不透扯,窗扉外一阵阵的风袭来,吹得她发丝凌乱了些许,忽的倾身上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其实……本公主还挺喜欢你的,总觉得……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拘泥于质子府,不如考虑考虑做本公主的驸马!”
“你想做什么呢?”她阴阳怪气的道:“不如让本公主猜猜看,你想要活着?亦或是回到商洽,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可是如此?”
孟妤始终稳如泰山,面色不改,紧紧的盯着她,抿了抿嘴角道:“公主这么喜欢猜,那不如本宫也来猜猜看?公主这般处心积虑的接近本宫,是因为本宫身上有你想要的呢?还是想拿本宫作为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可以不顾生死的棋子?”
“公主想做的事情,本宫从来就不敢兴趣,公主的敌人也从来不会是本宫!”
虽然还是不明白李梵樱到底是谁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可这少女的一举一动也实在是太让人心中犯怵了。
一开始是她低估了对方,后来想想也觉得有些自行惭愧。
她如何就觉得李梵樱是个浪荡之人?
一个在晋阳有着一席之位的公主,又岂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
从一开始就是她小瞧了别人。
四目相对,大家的神色都有些晦暗不明。
李梵樱默然了片刻,嘴角勾了一个弧度,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太不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呢!不过本公主还是挺喜欢和你聊天的,但愿你我有朝一日能够把酒言欢,到那时本公主自会和你推心置腹的。”
孟妤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李梵樱施施然的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质子府。
时佑跟在她的身后,直到二人离开了此处,这才有些不解的问道:“公主似乎很喜欢这个公孙太子?”
“直觉!”李梵樱云淡风轻的道:“此人是个人才,可惜了……要是能够活下来,本公主必定奉为上宾的!”
她虽是女子,可也是个及其爱惜人才的。
但是如今的公孙行止完全是在父皇和襄王之间周全的,她还不方便动手。
“你得到的消息可是有失误的?”李梵樱忽然问道。
时佑自然是知道那一件事情的,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公主放心,我们的人的消息不会有误的,皇上和公孙太子确实是这么说的,在宇文丞相寿诞之日,便一网打尽。”
“好!”李梵樱笑着勾了勾嘴角,“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们鹬蚌相争,本公主当这个渔翁!”
时佑含笑着压下眼底的异样,拱了拱手道:“是!”
……
而青州城这边的人,却全然不知道晋阳即将发生的事情。
打了霜的秋天冷得让人瑟瑟发抖,院子内也开始结冰了,放眼看去全都是有些雾白的画面。
纪子瞻和萧柏文愣是养了半个多月的身子,这才好转的,二人此次伤的不轻。
他们有些轻敌了。
“不必如此!”公孙行止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捏了捏眉心,温和的道:“此事与你二人无关,本宫也是打算拿他们来威胁齐王的,如今木已成舟,也并非你们的错,当务之急是做好万全之策才行!”
二人对视一眼,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的。
“子瞻,你回一趟冀州,唐先生能说会道的,本宫担忧萧阁老被他们算计了,你且先回去,若是可以的话,生擒公孙瑾!”公孙行止道。
纪子瞻有些犹豫,“可若是在下离开了,殿下这边……”
“有萧慎在此,你不必担心,本宫已经做好部署,若是出事,并州能够尽快前来支援的。”公孙行止打断了他的犹豫。
纪子瞻这才拱手答应了下来,“是。”
随即他又看向萧柏文,“邹家人的死,瞒不住的,只是如今还未传到青州城,你既然和他们交过手,想必对他们有些了解的。”
萧柏文蹙眉,细细的回想起来,许久之后,这才道:“在下和他们交手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话,并非是绍安城人士,也不像是青州城的人,而且……”
萧柏文眼底浮现出一抹光亮来,啪的打了一下手掌心,“在下记得他们手背上都有一个符号,在下给殿下画出来!”
言罢,公孙行止把笔墨纸砚递给他。
萧柏文虽然放荡不羁,风流成性,但是琴棋书画也是非常精通的,所以华起来游刃有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给画出来了。
公孙行止低头看去,眸色忽的凝重起来。
“殿下认识这些人?”萧柏文瞧见他面色不对,追问道。
公孙行止拧紧了眉头,“晋阳的人。”
晋阳??
二人大惊,倒是没往这方面去猜测,不由得也憋了一口气。
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晋阳的人,如何……”
如何知晓他们的行踪,又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