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这边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不仅仅是地形,还是人都是比较棘手的。
二人乔装打扮的来到了城门口,长长的队伍都是在排查的,不得不承认这个老东西管理还是比较严苛的,许是得知了夏邑蛟的事情之后,整个人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对于冀州和并州而来的人可谓是细心又周到了,深怕自己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轮到二人的时候,门口的士兵显然有些脾气不好,看着他戴着面前的样子立刻呵斥道:“把面具摘下来!”
公孙行止很是淡定的伸手取下来,瞬间就把众人给吓了一条,那眉眼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很是狰狞,而且半张脸几乎全毁了。
守城门的士兵瞬间就倒退了一步,面色苍白的怒道:“长得比老子还丑,还不赶紧戴上?”
公孙行止面不改色的就把面具给继续戴上了,身后的妇人们不由得唏嘘了起来。
瞧着这身姿再怎么样也当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啊!谁曾想居然是这样一个丑得面目狰狞的夜叉,真是可惜了这一副身姿了。
二人有惊无险的入了城内,公孙行止这才转身对着高栾道:“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想办法入驻邹家。”
此人不比夏邑蛟,他不是很了解,所以还得小心谨慎才行,这些个诸侯一向不老实,各种暗中往来的腌臜事情可不少,难保没有埋伏。
而路已经被挖断了,他们的人自然是进不来的,所以他自然不能冒险的。
“是。”高栾应了下来。
“啧,要我说啊!这些人压根就打不到咱们青州来,你也不看看齐王是何许人也,那可是跟着先皇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啊!”
“可不是么?”
街边酒肆,此番都在议论着关于冀州和并州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就开始庸人自扰起来了,有人不满的站起来反驳。
别的不说,齐王的本事那可是一直都广为流传的,而且齐王还是唯一一个异性藩王,享受着至高无上的爵位,所以大家对于他都是比较的尊重的。
而彼时的齐王府内,邹苍海望着手里面的密函思绪飘远,目光复杂的望着面前的燃烧的烛火,忽的将这些密函都给烧掉了。
管家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王爷这是……”
“徐伯,商洽要乱了,邵安城那边传来消息,皇上打算重新立储,而夏邑蛟临死之前托人来信,真正的公孙行止不在晋阳,那姓孟之人,便是公孙行止,当今的太子殿下。”齐王一袭黑色的衣袍,身量有些肥硕,常年没有习武了,导致他的日子越发是水润,如今都胖得五大三粗的了,倒是那一双犀利的眼神依旧不减当年的风采。
他话音刚落,管家就吓得抬起头来,“太子不在晋阳?那……”
“他把天下人都给骗了,把皇上也给骗了,屈家并没有造反,是因为太子,因为是他,所以屈家这才俯首称臣的,在晋阳的人乃是他的婢女,东宫的一个小丫头。”齐王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梨花木桌子上,力道之大,晃得上面的书本和烛台也跟着摇晃起来。
管家当下就傻眼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谁能想到东宫的那个废物居然掀起如此的惊涛骇浪来,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之内,就接连拿下了冀州和并州,最重要的是,他还接二连三的战败了皇上。
如此的运筹帷幄,如此的心计,那里是东宫那个唯唯诺诺的废物。
“王爷打算怎么做?”良久之后,徐伯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要不修书一封,告诉皇上,他李代桃僵华,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
若是天下人知道了,这个太子怕就是寸步难行了。
齐王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屈家造反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直到现在真相摆放在了他的面前,他却觉得难以置信。
夏邑蛟死在了自己的亲侄子的手上,公孙行止还把人的尸体给挂在了城门口,这哪里是废物,分明就是一条毒蛇,他忍了十多年,如今一朝跃起,谁能阻拦,谁又阻拦得了。
齐王咽了咽口水,心里面有些发怵,“怕是传不出去了。”
他的目标就是青州,路都挖断了,他们的人自然是出不去的,飞鸽传书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公孙行止并非是傻子,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里呢?
如今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徐伯,你派人严加死守,绝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一定要收到援兵来,本王得想想办法托人去邵安求助。”齐王厉声吩咐道。
“王爷!”徐伯迟疑了一瞬怂恿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咱们何不投奔太子呢?”
“不可能的,当年逼宫,本王也在其中,在他的眼中本王和夏邑蛟没有什么区别,夏邑蛟没有参与逼宫,只是简简单单的做了一个小人,就被他乱剑砍死,而本王却参与其中的,你觉得他会放过本王么?”齐王狠狠的摇了摇头,他如今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公孙行止已经拿着剑在取他性命的路上了,他只能自保,还得想办法将一家子老老小小给送走才是。
“徐伯,事不宜迟,你吩咐下去,让夫人他们去乡下呆一阵子,待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