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如水,春风吹杨柳。
朦朦胧胧的月光从树梢间穿过,满地的斑斓。
马车停于质子府前,孟妤率先跳了下去,就瞧见了门口站着的房云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瞧见她回来,房云翼也才松了一口气,“我不是让你等我陪你一道前去的嘛?”
他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结果人已经不在了,这质子府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何处,凉月也不知,他只能等了。
孟妤笑了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都解决了,有襄王和沈公子在,不会有事的,刚好你也回来了,我请你们吃东西吧!”
房云翼抿了抿嘴角,憋在心中的话终究没说出来,朝着身后的二人拱了拱手算是问好了。
几人随着她入了质子府内,孟妤就让七叶和凉月她们把准备好的食材都端上来了,忙活了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只能一顿解决了。
这边倒是风平浪静的,而另外一处却迥然不同了。
宇文延今夜是回不去了的,所以心中自然是担心的,宇文铎又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若是被他知晓了,孟妤必然逃不掉的!
一顿饭下来几人都默不作声,唯一的感受就是她做的东西味道确实不赖。
“看来确实不错,王爷觉得这桩生意如何?”孟妤满意的看了一眼一桌子的残渣歪头看向他。
李拓优雅的擦了擦手,“你以为如何?”
“这些东西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就凭借这些想和宇文铎抗衡?
谈何容易!
“我觉得挺好的,物美价廉,而且味道还不错,”她托着脸若有所思的挑眉,“王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要么有钱,要么有权,王爷现在没权,那就要有钱,有钱,一样能够威胁到他们!”
“本王为何要与他们为敌?”李拓觉得好笑,“是你答应父皇要帮他除掉宇文铎的,本王可未曾答应过你这件事情,本王如今自顾不暇了,若是帮了你,岂不是把自己置身其中?”
他若是老老实实的,指不定李殊还会就此作罢!
他若是再有所动作,还真会惹来杀身之祸!
李殊此人本就小肚鸡肠,尤其是如今觉得他和孟妤交好,难保不会痛下杀手!
金城可不比并州那般简单,其鱼龙混杂的程度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在朝中他亦是要提防着别人的。
“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道理王爷不会不懂的!更不用说如今太子对我恨之入骨,而你又与我交好,王爷觉得自己能置身其中嘛?”她勾了勾嘴角,直勾勾的对上他。
气氛僵硬了下来,空气中有饭菜的余温在弥漫开来,旁边的几人都默契的不出声。
李拓擦拭着手的动作一顿。
他属实不大喜欢和孟妤说话,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圈套和陷阱,在不知道她是女子之前,心中是敬佩,如今却是觉得怪异!
一个女子,那里来得这般缜密的心思?
瞳孔染了一层霜,他拧了拧眉头,眼底的黑越发的深不见底,倏忽间勾唇冷笑,“孟妤,本王实在是不喜欢和你打交道,你这样的人,真是做什么都在算计!”
她的心有几分真,还真是难以揣测!
烛火下,她笑得灿烂,“不算计的话,孟妤怕是活不过三年,更何况,我此举余王爷并没有坏处!两全其美的事情,王爷没有道理不做的!”
宇文铎死了,最有利的人就是李拓了。
晋文帝子嗣不少,可能够拍得上号的也无非就是一个襄王,一个太子罢了!
论战队,襄王这边的人可不少,只是他不敢赌!
因为宫中还有他的母妃!
可是她敢!
“这件事情行不通!”一直不说话的房云翼总算是开口了!面色凝重的看向她,“孟妤,此事太过于冒险了,若是宇文铎发现不对劲,到那时……”
“那就等他发现再说!”她言语坚定的打断了房云翼的话,一字一句的道:“宇文铎,我必须杀!”
她就是要逼宇文铎出手,不惜一切代价!
房云翼面色难看。
他深知没有人劝得了孟妤的。
除了殿下!
李拓静默了一瞬,好笑的看着这一幕,眯了眯眼,“你想要什么,尽管让人来襄王府便是,时辰不早了,本王先回了!”
言罢他起身施施然的离开。
沈廓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也随着离去。
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房云翼这才抑制不住的加重了语气,“孟妤,你别胡闹!宇文铎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不是镇远侯,你要知道晋文帝一半的江山,都是他帮忙打下来的,晋阳从一个小国,一步步走到如今,离不开宇文铎的功劳,更不论他手握重权,权倾朝野,晋文帝都要礼让三分,你如何……”
“兄长!”她换了称呼,惹得房云翼一愣,只听见她笑着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果我的死能换来商洽的平和,换来殿下的时间,孟妤,虽死不悔!”
她找到因果了。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