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淡定!”
镇远侯府内,烛火摇曳,树影婆娑,外头繁星点点,明月松间照,清冷的光从未敞的窗杦照了进来。
孟妤被捆绑着坐在床上,对面坐着的正是李拓他一人,另外两个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他慢吞吞的放下了手中的琉璃杯,斜睨了她一眼。
孟妤面色冷静,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约莫也猜到了他此举意欲何为。
“公子这是做甚?奴家似乎没有任何地方冒犯了公子!”她从容的笑了笑,杏眼弯了弯,倒多了抹风情在其中。
“装得可真不像!”李拓冷笑着勾了勾嘴角,“青楼女子,可不是姑娘这般的!”
孟妤心中一惊,倒是未曾想到,李拓这么难缠。
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抿了抿嘴角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李拓施施然起身,青珀色的衣衫扫过桌角,嫌弃了珠帘走向她,眸中墨色浓郁,橘黄的灯火下脸色有些阴沉。
“在下很好奇,姑娘和那个孟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说了,你会信么?”孟妤讥讽道:“公子不会,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问呢!总归公子也不会杀我,不就是想拿我引出孟公子么?”
啧!
李拓不耐烦的拧眉,他向来不喜欢聪明的女人。
女人还是笨一点比较讨喜。
这人这般倨傲的样子,倒是和某人有些相像。
思及此处,李拓下颚紧绷了起来,一把掐住她的下颚逼着他和自己对视。
这双眼……
“公子!”
正在这是,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楚韩州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也没多想就推开了房门。
“有人杀进镇远候府来了!”
单枪匹马,一人执剑,每一步都是鲜血,没有人赶上前去阻拦,镇远侯此番已经吓得调兵了。
听见这话,孟妤急了。
李拓闻言眉头一皱,笑着望向她,“倒是没想到,你对他们那么重要,韩州看好她,我出去看看。”
言罢拂袖而去。
孟妤心急如焚的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楚韩州望了过来,怔愣了一瞬,“是你?”
毕竟是美人,印象总是比较深刻的。
镇远候府的前厅,夜色无边,宽敞的院子此刻已经倒下了不少的尸体,男人衣衫上也染了血,所到之处长剑留下一串血迹,眉眼凛冽,周身都是杀气。
镇远候府已经让人准备了弓箭手了,就等着一声令下了,可是又不敢贸然出手,大汗淋漓的擦了擦汗水。
“她在哪?”公孙行止剑指着众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夏邑蛟一脸茫然,他压根就没有见过那个女子。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浑厚的嗓音,“孟姑娘在在下这处。”
李拓踏月而来,眉眼清冽,很是淡定的对上他。
“不如和阁下谈个条件……”
“你要什么?”未等他说完,公孙行止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说得很是轻巧。
李拓:“…~”
“要在下的性命换她的性命。”李拓愣了一瞬之后,抬了抬眼帘。
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杀这些人,而且父皇的秘密召见了他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情。
若是可以借着这机会,拿下商洽的并州和冀州,对于晋阳而言如虎添翼,攻克商洽,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所以面前的这个人,他自然是非杀不可的了。
公孙行止笑了,笑容森冷,“你来取。”
李拓闻言,长袖一挥,从旁边的人手中夺了一把剑,招数凛冽。
“侯爷……”管家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不由得上前怂恿道:“咱们要不要……”
直接放箭。
夏邑蛟闻言眉梢一动,若有所思了一会,摆摆手,“先等等,别伤了襄王!”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而且一时间难分胜负,也不知道谁占了上风,谁占了下风。
手中的长剑铛铛作响,每一招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不把对方杀了不甘心一般。
后院内,孟妤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将绳索给解开了,小心翼翼的朝着楚韩州看了过去,深呼吸了一下,慢慢的活动着筋骨,视线落在了窗户边,咬了咬牙,一鼓作气的从床上跳下来。
楚韩州见状迅速起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孟妤大步流星的踩着桌子跳了下去,疯一般的往前厅跑。
“站住!”楚韩州骂了一句,跟了上去,“该死的。”
镇远侯府的地形她太了解了,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往前厅跑,若是晚了肯定要出事的。
她不敢保证公孙行止会不会自亮身份,也许不会,也许会。
可是这些可能性她都得扼杀掉。
耳畔是和煦春风,寂静无声的后院时不时的冲出了几个丫鬟,也都被她推开了。
“放箭!”
而此刻,夏邑蛟已经不耐烦了,挥手朝着四周的弓箭手下达命令。
李拓闻言转身怒斥,“谁敢!”
然而公孙行止却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和他纠缠。
下一瞬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