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沈廓并没有回答,毕竟这事情涉及太广了。
沈家和李拓其实还是表亲来着,据说李拓的母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女子,之所以荣获恩宠不过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罢了。
说简单点就是一个烂俗套的救命之恩罢了。
沈家也因此受到照拂,只是可惜了,一家子就出了沈廓这么一个根正苗红的,其余的皆是负心薄幸之辈。
所以李拓和沈廓自然是惺惺相惜的,情谊深刻。
将人送走之后,七叶不解的询问,“公子为何这么问沈公子?”
“沈廓是个知恩图报的,我有恩于他,他心中对我自然是要敬重几分的,”孟妤笑了笑,望着掌心留下的一道浅浅的疤痕,“我这么一问,他难免也会怀疑起来的,一边是生死之交的好友,一边是恩人,孰轻孰重他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可受人之恩,自然是要好生的报答。”
沈廓一点就通,此番路上,他若是肯护着一二,倒也不枉费她一番苦心,演了那么一出路见不平的戏码了。
七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公子真聪明。”
孟妤没说话,只是懒洋洋的起身,“早些休息吧!这些日子替我收拾些衣物。”
凉月担忧的望向她,“公子不会武功,此去危险重重,可要多加小心才行,关机时刻还是要护住自己。”
孟妤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话虽如此,可孟妤的心中并没有把握的。
夜色无边,稀稀疏疏的星星时不时的闪烁着拉开了夜色的帷幕。
……
并州城内,人潮拥挤,灯火阑珊,入目的皆是繁华一片。
一家较为僻静的酒肆中,楼上厢房内,公孙行止推开了轩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湖泊,月光下水光荡漾着泛起一阵阵的涟漪,两岸的杨柳遮挡了大半的人影。
正当他看得走神时高栾从外头走了进来,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将房门给关上,朝着他拱了拱手道:“殿下,已经都打听清楚了,萧三公子和纪公子已经入住在镇远候府了,不过据消息说镇远侯有事外出了,怕是得三五天才能够回来。”
“这么巧?”公孙行止眯了眯眼,慢吞吞的转过身去,背对着皎洁的月色,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森冷,“本宫这个舅舅还真是贵人事忙,早不外出,晚不外出的,偏偏这个时候外出。”
高栾点了点头,“萧三公子也说此事古怪,因为他们还没有来的时候,镇远侯分明在府内的。”
结果一来,人就走了。
夏邑蛟要么是躲起来了,要么就是有什么后手。
他纤细如玉的手扫过旁边的木桌,耳畔皆是吵闹的声音,薄凉的嘴唇抿了抿,漫不经心的道:“让他们继续等着,本宫倒是要看看本宫这个舅舅打的什么主意,何时才会出现。”
高栾心领神会的道:“属下这就去。”
他点了点头。
人一走,身后的轩窗就被吹得吱呀吱呀的作响,腰间的荷包上下晃动着,他一低头眉眼刹那间温柔了下来,像是冬日骤然绽放的花,将冰雪都给消融了。
指腹摩挲着荷包上粗糙的做工。
孟妤本就是个不擅长女工的人,当初在东宫的时候倒是忘记了教她了。
也罢!他也不会这些东西。
与此同时的镇远侯府,萧柏文和纪子瞻他们二人来了之后就被安排在了一个厢房内,一出门就都是感受到躲在四面八方的一些人在监视着他们这处。
萧柏文愁眉不展的靠坐在窗杦上,晃荡着一条腿,浪荡不羁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默默的感叹了一句,“这地方还真是好生无趣啊!这镇远侯也是够小题大做的。”
纪子瞻坐在八仙桌旁边,着一袭琥珀色的衣衫,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一看就是出生名门的世家子弟。
和萧柏文截然不同,此人总是叫人觉得携带着一身的江湖气息,属实不像一个世家子弟。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纪子瞻立刻看了过去,温吞道:“镇远侯很是小心谨慎,虽然怯弱,可也不是傻子。”
“可他避着不见咱们有什么意义呢?总不能躲一辈子吧?”萧柏文悠哉悠哉的道。
纪子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萧兄有什么好办法吗?”
萧柏文眯了眯眼,一言不发的从窗杦上跳下来,扬手一挥窗户就关上了,大大咧咧的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去,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在纪子瞻好奇的眼神下,对方似笑非笑的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他一看随后也跟着蹙眉。
于是乎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厢房内出来了,此番正穿梭在镇远候府的后院内。
飘逸的身姿在夜色中而过,悄无声息的从屋檐下掠过,如同惊鸿掠影一般。
“你们说,这从冀州来的人,是什么人啊?侯爷为何不见啊?”
“那谁知道呢!我瞧着这二人长得倒是都仪表堂堂的。”
二人路过一座假山的时候就听见几个丫鬟在议论纷纷。
言谈当中都是有关于他们的,时不时的还提起镇远侯这个人。
两个人本打算随便听一听就走,结果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