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夏侯淳警惕的看着他,总觉得此人熟悉,可又说不上来。
在场的众人在他的示意下落座,公孙行止走到主位上去坐着,动作优雅从容,神情肃穆,眉梢一挑,反问道:“世子希望我是谁呢?”
“你总不能是太子的人吧?”夏侯淳狐疑的道。
这绝无可能的事情,公孙行止一直都是被关在东宫的,别说是冀州了,就连绍安城都未曾离开过,那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让这么多人心悦诚服的跟随着。
尤其是当朝阁老,纪老将军,一众人等都心甘情愿的追随着。
绝无可能的事情。
公孙行止扬了扬嘴角,“世子猜到没错,我就是太子的人,冀州就是给太子殿下做铺垫的地方,一个垫脚石罢了。”
“怎么可能!”夏侯淳几乎是惊叫一声的。
他在绍安城也待了那么多年,公孙行止也是见过几次的,绝无可能有这等能耐的。
公孙行止对于他的反应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轻飘飘的道:“不需要世子的信任,只是如今皇上可正在四处抓捕世子,而世子还需要四五日才能够抵达并州,这期间生死难料,怕是路途艰辛。”
“你们想干什么?”夏侯淳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的看着众人,提醒道:“我父亲乃是太子的亲舅舅,你们难道还敢杀我不成?”
纪老将军看着这个蠢货有些忍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道:“谁说我们要杀你了,别腆着个脸,我们是打算将世子囚禁下来罢了。”
纪子瞻眉心跳了跳,咳嗽了一下小声提醒道:“父亲,太子还在呢!”
纪老将军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坐下。
公孙行止倒没有在意,很是配合纪老将军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世子怕是离不开冀州了,还得麻烦世子给镇远侯修书一封。”
夏侯淳拔腿就跑,高栾长剑一拔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语气冷漠,“世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老实实的修书一封,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世子的,太子也不会对夏家动手的。”
夏侯淳看着高栾,满脸的恐慌,“你是太子身边的人,所以你们早就策划好了的,你们想谋朝篡位?”
如此的大动干戈,这般的谋划,如果不是谋朝篡位的话会是什么呢?
高栾没说话。
众人也是跟着沉默,而态度也非常的明显了。
公孙行止施施然的起身,负手而立,看着他惊慌的样子不咸不淡的道:“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如何算得上谋朝篡位?”
夏侯淳猛地转过身看着他,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你们想拉我父亲下水,如此罪名,你们休想。”
“世子刚刚不还说了,镇远侯乃是太子的亲舅舅嘛?”萧柏文冷嘲热讽的道:“怎么现在又成为了拉人下水了,亲舅舅帮亲外甥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成了谋朝篡位的,再者……”
他啪的收起了折扇,眉眼含笑,只是笑得不怀好意,带着淡淡的杀气,“世子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地步嘛?亦或是镇远侯还有选择的余地嘛?太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皇上第一个诛杀的就是夏家。”
拥兵自重,立于一方,又是前朝亲眷。
皇帝疑心病重,嗜杀。
亲生子况且如此,又何况是一个外戚呢?
夏侯淳沉默了下来,眼中都是慌乱,神情复杂的看着众人,总觉得自己刚刚逃出狼窝,又入虎穴。
公孙行止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径直走出了厅堂,语气薄凉,“我给世子一天的时间,若是天黑之前没有看见世子的修书,那么我有的是办法让镇远侯知道世子在此处的。”
言罢,他消失在了厅堂内。
他从不怕硬碰硬,可最喜欢的还是攻心。
人都有弱点,一旦拿捏了,对方就算是再怎么不瞒,最后不也得乖乖的听话嘛?
而他就是要反了这君,颠覆了商洽的江山,将那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重新拿回来。
万里江山,千里雪,这一切都将踩在他的脚下。
……
入夜,质子府内一片寂静无声。
江玉又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四人坐在小小的案几旁边,面面相觑,江玉将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细说了。
孟妤手一抖,眼皮子颤抖着,修长的眼睫毛遮挡柱了眼底的情绪,她低声道:“孟,是我的姓氏。”
他为了保护她,所以改名换姓,陪着她一块在这深渊中挣扎着。
江玉看着她,小声道:“委屈孟姑娘了,等殿下那边安顿好,再将并州拿下,就来接姑娘。”
孟妤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急的,只要殿下好好的便行,前辈是要驻扎在晋阳嘛?”
江玉点了点头,“以防万一,在下会在此处陪着姑娘,姑娘若是有事,让人前来知会一声即可。”
孟妤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自己写好的一封信递给他,“这是我给殿下写的,劳烦前辈给殿下少去。”
江玉接了过来,点点头,察觉到外面的脚步声之后,猛地站起身来躲好。
三人也齐刷刷的随着起身,就看见外面站了几个人影。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