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风雪中,一个身影极速的在街道上横行,惹得路人都让开了一条路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啊!”
“看这方向似乎是质子府。”旁人齐刷刷的望向马匹远去的方向,议论纷纷。
自从商洽的太子来了之后,入了一次宫,听闻就病倒在床榻上了,又是寒冬腊月的,深怕他死了,偏偏又不肯让太医去看。
刚刚那人似乎是……襄王殿下。
从那日进宫之后,李拓便被父皇派到了马场前去了,如今听闻公孙行止出事了,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人是他答应护下的,自然是要竭尽全力的。
“公子……”七叶担忧的看着她的身子,心酸的劝解道:“您何必呢……”
“七叶……不死一次,如何焕然新生呢!晋文帝不会放过我的,他将襄王调得远远的,不就是觉得我会依附襄王嘛?”孟妤奄奄一息的趴在床榻边,气若游丝,“我只有赌一赌,赌晋文帝他敢,还是不敢。”
他一死无伤大雅,可晋阳会失去很多东西,而不明真相的镇远侯势必也会在这个时候捣乱的。
公孙长堰招架不住的,商洽已经是内忧外患了。
晋文帝何等聪明,怎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呢!就等着风雪骤停,明年开春之时逮住机会一举进攻商洽,如此一来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他不敢动手的,只是……
李拓不在,她自是不安心的,她就是要逼晋文帝将人唤回来。
商洽乱了,那么晋阳也跟着乱了吧!
皇权争斗,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皆是亘古不变的。
七叶瞧着她眼神中的坚定深知没法劝解的,只好讪讪作罢!
“公子,公子!”
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凉月拎着裙摆从外头跑了进来,面色喜悦,“襄王殿下求见。”
“他自己来的?”孟妤一惊,迅速的反应过来。
这晋文帝,好快的速度。
凉月点了点头,“襄王殿下听闻殿下的情况,快马加鞭的就赶来了。”
孟妤满意的笑了笑,这楚韩州果然没让她失望啊!
虽然聪慧却是个急性子,经不起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将话传去了。
晋文帝也很给力啊!
倒是给她省去不少的麻烦。
说话间,只瞧见那门槛处一道玄色的身影跨了进来,腰间的玉佩晃动着,墨发玉冠,神情肃穆,衣袍上染了风霜,大步流星的走到屏风前来。
“七叶,给襄王殿下看座。”孟妤奄奄一息的摆摆手。
李拓蹙眉,哈着气道:“本王听闻太子生病了特来探望,父皇派人来说太子不肯就医,非要见本王,此为何意?”
“王爷这话问得好,本宫刚从皇宫中死里逃生,您倒好就去了马场,将本宫丢在质子府,本宫要是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孟妤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平缓的道。
李拓默然了一会,挺直了背,“太子这话言重了,本王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该做的不会不做的,答应太子的事情也不会反悔的。”
“那若是皇上要杀本宫呢?”孟妤好笑的反问,“王爷拦得住嘛?”
气氛一下凝重了起来,空气中像是结了冰块一般,气温骤降,二人隔着一道屏风默然。
七叶和凉月候在一旁闷不吭声。
孟妤摇摇晃晃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身子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吓人,神情却是犀利无比,“襄王殿下可能还不明白本宫的意思,本宫的意思是,襄王必须在本宫能够看得见的范围内,本宫才能安心,若是本宫和襄王隔得太远,本宫可不敢保证自己何时被人盯上。”
“况且……王爷甘心嘛?”
“自己征战沙场,回来之后非但没有得到赏赐,还被皇上压榨一番,更甚者被派去马场,如此大材小用,王爷甘心嘛?”
她伸手扶着旁边的烛台,眼中一片戏谑之色。
李拓面容僵硬,横眉冷对,瞬间拔剑相向,冷笑一声,“太子想挑拨离间?未免高估了自己。”
“挑拨离间?”孟妤虚弱的失笑,语气有些飘,“王爷真是抬举本宫了,本宫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总归王爷回来了,本宫也放心了。”
李拓眸子漆黑一片,眼底有暗潮汹涌,他不可否认公孙行止所说的话。
这世间没有人甘心寄人篱下,被人压榨,他也不例外,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野心,谁都有。
尤其是生在皇家的人。
他冷笑一声收回了长剑,咻的一下回了剑鞘,似笑非笑的道:“本王打听到一个消息,传闻太子在东宫时经常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死亡,却没有人知道是为何。”
孟妤挑眉,似是不明白他要表达些什么。
下一瞬李拓抿了抿嘴角,“倒是未曾想到太子这般心思深沉。”
“王爷想说什么?”孟妤挑眉。
李拓冷笑,“本王是想提醒太子,晋阳可不比商洽,还轮不到太子在此搅弄风云,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太子来训导,太子若想活下去……”
他朝着孟妤走了几步,眼神犀利无比,居高临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