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看着她语气温和,不似面对将士时那般严厉,平易近人了些许,“不必麻烦。”
孙颜宁倒也没有强求,而是面露忧愁的看向他,“王爷昨夜没回来,可是被父皇刁难了?”
李拓蹙眉,似是不大想讨论这个话题,牵着她的手往屋内而去。
下人们个个低垂着头,停止了脚步。
王爷征战乃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回来之后夫妻二人腻歪些也是人之常情的。
别看襄王殿下玉树临风,又战功赫赫,却是个洁身自好的,府内也就他们王妃一人。
以至于金城内的人都觉得这孙家高攀了襄王殿下。
而襄王殿下对于自己的婚事向来不在意,娶谁都是一样的。
只要温顺乖巧,他都会以礼相待的。
房内,孙颜宁给他脱下了厚厚的大氅和衣衫,柔若无骨的手指从他的身上掠过,偏偏面前的人心无杂念,满脑子都是关于细盐的问题。
“王爷,”孙颜宁有些犹豫的轻唤道:“可是那里不对劲?”
“妾身让人给您备好了热水,您先洗洗,再休息休息,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必是没休息好的。”
李拓蹙眉,不解的看向面前娇小的身躯,忽的问道:“夫人可见过比女子还要娇小的男子?”
嗯?
孙颜宁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之后笑了笑,将脱下的衣衫放在了旁边的屏风上,柔声道:“该是有的,妾身在书中倒是瞧过不少这样的记录,王爷是有什么问题吗?”
“本王见了那商洽的太子,身量不过六尺。”李拓低声道。
孙颜宁微微一愣,也觉得有些惊讶,“不是传闻这商洽太子俊美非凡,郎艳独绝嘛?”
李拓默然。
郎艳独绝倒是真的。
就是那个身高不敢苟同,更何况楚韩州还提起过初见是他并非如此的。
难道真如她所说身高作假了不成?
看来得去查一查了。
……
金城热闹,同样是天子脚下,可晋阳的首都比商洽的首都要繁华,要热闹。
一看就知道到底是谁治国有方了。
今日比往常还要热闹几分,因着质子府内的那位人物,惹得不少人猜测起来。
更是设下了赌局。
对此一无所知的孟妤则是关在房门慢悠悠的用完了早膳,正打算整理一下行礼的时候,外头走来了一个身影,一个士兵隔着门槛拱了拱手,声音如雷贯耳,“太子殿下,我商洽的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前来探望。”
孟妤拖着疲倦的身躯低声道:“本宫知道了。”
“公子,您的身体,”七叶看着她这一副羸弱吃不消的样子,有些堪忧,“要不奴婢去拒了。”
“七叶,”她嗤笑一声,“咱们是人质,可没有选择权。”
七叶默然。
很快,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往这处而来了。
这质子府还算是豪华,里里外外人不少,房间也很多,她所在的这个房间采光极好,外头的风光也是一目了然,白雪映红梅,春赏百花,秋赏月,冬赏雪。
“哈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道爽朗的笑声从门口响起,她凝神看去。
便瞧见了一袭明黄色的衣袍扫过门槛,衣摆上绣了莽,标明了他的身份和地位,腰系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锦靴上还残留着雪,自下而上,孟妤望着这张并不怎么出彩,还略带轻浮的脸施施然的起身。
按照身份地位,她也不必给此人行礼,只需微微作揖问好便是。
李殊含笑着回礼,瞧见她这个模样时眼中一喜,眼神也变得鄙夷了起来,“太子殿下一路辛苦了,昨夜天色已晚,本宫便不好叨扰了,今日特意来看看的。”
而他的身后,放眼看去,皆是一些她并不认识的人物。
虽然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但是只知其名,不识其人。
”太子殿下!”几人一一问好。
不得不说这晋文帝很能生,膝下儿子八个,女儿六个,孙子也有了不少个,称得上是老当益壮了。
孟妤含笑着点了点头,“有诸位惦记了,本宫很好。”
“太子初来驾到,想必诸多不适,若是有什么缺少的,或者是下人怠慢了,可要和本宫说一声,毕竟我晋阳的人五大三粗的,不似商洽那般的细腻。”李殊阴阳怪气的勾了勾嘴角,对于自己看见的很是满意。
孟妤含笑着挑眉,“多谢太子,本宫记住了。”
“父皇让本宫给太子送来了一些东西,若有怠慢之处太子可要多多担待才是。”李殊摆摆手,身后的宫人便送来了东西。
孟妤瞧着这些东西皮笑肉不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这晋文帝的所作所为有些匪夷所思了,莫非……
她敛了敛眉,始终微笑着面对众人。
她淡漠的态度让众人大失所望,不欢而散了。
人走远了之后,凉月忿忿不平的抱怨,“这些皇子怎地这般没有教养?”
孟妤倒是不恼,语气温凉,“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草包太子一个。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