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云翼握紧了双手,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那轩窗渐渐的合上,屋内的蜡烛摇曳着,倒映出她曼妙的身姿。
江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侧,对于此等事自是经验老道的,低声道:“大人喜欢孟姑娘?”
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这般的另眼相看了,一二再,再而三的。
房云翼苦笑,“有这么明显嘛?”
江沙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绍安城的姑娘数不胜数,大家闺秀更是眼花缭乱,从公子高中之后,皇上就有意给公子指配婚事的,可都被公子拒绝了。
就连皇上的公主,也甚至考虑过的,可公子都推辞了。
倒是对太子殿下身侧的这个小宫女另眼相看。
“她和普通女子不一样。”房云翼弯了弯嘴角,笑得有些苦涩。
江管家不可置否,这一点还当真是没有夸大其词。
这姑娘内敛,秀外慧中,却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番能屈能伸的本事,就连男子都未必做得到。
能在皇后,大皇子,以及太子殿下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的,尤其是简单的人物。
这姑娘,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夜色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旁边的桂花树摇曳着,上头的桂花星星点点的早就凋谢了,那味道清清淡淡的。
直到屋内的蜡烛熄灭了,他这才拂袖转身。
他喜欢孟妤,是从静安寺那日,手中的红绸飞到她的身上去。
房云翼觉得,那是命中注定的。
可又瞅见她身侧的男子时,这个念头很快消散了。
秋月无边,凄凄冷冷的。
一夜无话,将所有的心事都给埋藏在深夜内。
翌日早晨,霜露凝重,孟妤早早的就起身了。
她习惯了早起,却无所事事,在东宫的时候倒还是帮衬着做做早饭,然而在房府就不一样了,这些事情也不用她动手。
站在庭院内,望着鱼缸内跃动的鱼儿心情极好。
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做个早膳的时候,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来,孟妤一回头就瞧见了房云翼的书童——浦山。
她有些疑惑的提着裙摆追了上去将人叫住,“浦山。”
浦山虎躯一震,停顿了下来,一回头就瞧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一袭杏黄色的衣裙,笑靥如花的望着他。
“你……你是何人?”浦山吓了一跳,府上何时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孟妤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变化是有些大了,都说减肥如同整容,这话一点也没错。
“我……”
她纠结着开口时,不远处房云翼穿着一身浅紫色的官服迎面走来,解释道:“她是本官的表妹,何事如此惊慌?”
浦山恍然大悟的拱了拱手道:“表小姐。”
随后又朝着房云翼走了过去低声道:“秋嬷嬷已经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房云翼这才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浦山不在,就是去办这件事情了。
孟妤尴尬不失礼貌的站在原地,“早。”
房云翼一愣,也条件反射的回了个早。
“兄长是要去上早朝?”孟妤明知故问的道。
房云翼温和的点了点头,“你若觉得无趣,便让辛竹陪你走走,这绍安城繁华,你也可以逛逛,若是缺什么都可以找江管家,或者是找浦山也行。”
他也不懂女儿家的那些事情,只得让人陪同。
倒的的确确像一个很靠谱的兄长。
孟妤含笑着点点头,目送着人离开,这才敛了笑容。
旁边的浦山被他留下来陪自己了,倒有些尴尬。
“表小姐。”浦山憨厚的笑了笑。
孟妤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我有事会唤你的。”
现在的情况她身边不适合有太多人,本来身份就是个秘密,若是有了太多人跟在身边反而不自在,所以有一个辛竹便可以了。
长信宫。
皇后回来之后大发雷霆,公孙离被打了三十大板,每一下都是下了死手的,也亏得他咬牙切齿的坚持了下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他趴在床上,耳畔回响起来的都是皇后的冷嘲热讽。
小金子不知所措的端着药进来放在床边的柜上,“殿下还是先喝药吧!”
公孙离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咬了咬牙道:“事情怎么样?”
“殿下放心一直都在操办着的,那些人看见了皇后的凤仪之后都不敢有事什么异义的,卷宗都乖乖的交上来了,等殿下好了之后便可以去查看了。”小金子唯唯诺诺的道。
公孙离得逞的冷哼一声,“如此,本皇子也不算是折腾了。”
“继续让人看着冀州那边的动静,等大皇兄一到冀州,尘埃落定之后便立刻下手。”他咬了咬后槽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道。
他要让皇后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要让公孙则有去无回。
小金子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公孙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着他道:“把本皇子受伤的消息传给房大人听。”
小金子虽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