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妤始终认为自己意志力惊人,向来目标很明确的,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古人的想法如何,思维如何,规矩如何,她都不在乎。
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想凭借一己之力翻云覆雨,更加不想卷入到太多的事情当中去,也不想为了情爱丧失了自我。
她想活,逃出去,好好的活下去。
若是能够回到现代固然是好的,就算是回不去,也要在此处好好的活下去,生命何其的宝贵。
信心满满的朝着秋嬷嬷狠狠的点点头,“嬷嬷放心,我对殿下不过是怜悯而已,没有其他心思的,我还要和你一起出宫呢!”
说完她笑着扬长而去,可直到后来,孟妤也从未想过她会做出那些疯狂的举动,超出她自己控制的范围,所有的理智荡然无存,今日秋嬷嬷的一番话,仿佛未曾听见过一般。
秋嬷嬷端着地上的一箩筐刚刚挑拣好的青菜转身离开,未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先来到东宫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走到头了,如今这小丫头给了自己盼头,她盼望着这一年赶紧的过去。
离开这个华丽的囚笼。
……
花朝会这事,算不上很重要,本就是女儿家的节日,说好听点便是如此,说难听点无非就是给那些个王室贵族的未婚男女挑选心上人的相亲大会罢了。
古往今来联姻都是很常见的事情,只是有一点孟妤没能明白,颇为天真的仰起头望向身侧之人,“若是没被选上那岂不是很尴尬?”
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无地自容了。
这本是一个很无趣的问题,可公孙行止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兴许是无聊罢吧!”
“那殿下会去么?”孟妤哦了一声,提着裙摆跟着他走出了东宫,“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烧香拜佛。”他回答得云淡风轻的。
孟妤啊了一声,一下子没有绕过弯来,有些搞不清楚他为何非要在花朝会的前一天去什么庙会,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今年皇帝对他的看管明显松懈了不少,这一点他感受得非常清楚,出去的时候也没在有人跟随着了。
许是皇帝觉得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毕竟就一年的时间了,是生还是死早就注定好了的,这一年的纵容不知道是在自我赎罪,还是在彰显自己的仁义道德。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煞费苦心的去对付那些尾巴了。
“高栾,去静安寺。”他对着赶马车的高栾说了一声。
高栾驾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就出宫了,除了遇见禁卫军检查以外,倒也是畅通无阻的。
孟妤坐在他的对面一言不发的垂眸看书,这数月的时间她看了不少的书,关于商洽的历史什么的也没少接触,这些东西寡淡无味,一般人都是看不下去的。
但是孟妤不一样,只要她觉得有用的东西都是可以轻轻松松的过目不忘的,而且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熟读一些史书有益无害的。
不仅如此,她还看了不少的关于地形样貌的书籍,还有商洽的对手,晋阳的一些东西。
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家,记载的也不怎么多,大部分记载的都是一些重大事件。
而此刻她手中捧着的就是一本关于晋阳各大着名人物的书籍,她晃了晃手中的书籍问道:“殿下,晋阳的律法比咱们商洽的人性化。”
涉及到专业范围了,孟妤忍不住的多嘴了一句。
公孙行止抬起头来,凝视着她,“阿妤可知这是死罪?”
大言不惭的指责当今帝王的不足之处,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的话,自然是会被杀头的。
孟妤摇摇头,很严谨的否认了他的这个看法,嘀咕着,“作为君王应该是忠言逆耳利于行,而不是听不得真实,一味的阿谀奉承只会加快一个国家的衰败。”
她说得很认真,一点也没有平时那讨好的样子。
公孙行止放下了手中的那本佛经,被阳光沐浴得暖和的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阿妤说来听听,晋阳何处较好?”
孟妤抬起头来,神情复杂,有些诧异他这么问,未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奴婢说了,殿下不会生气么?”
“本宫不是皇帝,阿妤但说无妨。”他莞尔。
孟妤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是将心中大胆的想法说出来了,“晋阳对于女子就较为宽容,这书上记载着晋阳民风开放,女子尚且可以做生意,家中若是独生女的还可以继承其父母的产业,但是商洽就不行了,商洽对于男子和女子的待遇是不一样的,就好比读书这件事情而言,晋阳读书的女子比商洽高出一倍之多,这书上提到商洽对于女子的刑法比男子要多。”
公孙行止一愣,那眼中有着读不懂的深意,良久之后他又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嘴角抿了抿:“阿妤……你这般聪明,也是,本宫不用担心的,想来会很好的。”
他的话云里雾里的,孟妤总是听不懂,却还是温顺的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中清澈见底,像从未被染指的一汪清泉一般。
“如果以后本宫做皇帝了,会按照阿妤所说的,让商洽的人都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让商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