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淮没说话,眼中都是颤颤巍巍的样子,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怕,打,疼。”
三人围着他面露愁容。
公孙行止眉梢微动,伸手拉开了他的衣袖,上面都是一些纵横交错的伤疤看起来很吓人,才七八岁大的孩子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
公孙淮的处境实在是有些让人所唏嘘,倒也不是过得不好,只是因为他痴傻的缘故不得他那个生母的欢喜,所以时常会被打骂,好在皇帝对他却格外的宠爱,甚至比公孙瑾都还要疼爱。
所以这也让人猜测,皇上到底会不会将太子之位给这两个人。
但是这二人一个残,一个病的,又没法惹起旁人的警惕来。
他沉思了片刻,倒也什么都没说,放下他的衣袖朝着高栾道:“将人送回去,别让人发现了。”
孟妤猜到了他的心思,自告奋勇:“殿下,奴婢去吧!”
她去的话反而不会惹人怀疑,高栾去难免会让人猜测。
公孙行止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寻思着要不要答应的时候殿门外秋嬷嬷行色匆匆的走来,瞧见他们的时候有些许的惊讶。
“殿下,皇上派人前来了。”她冒着雨跑来的,幸亏赶在那些人的前面了。
“七皇子他……”秋嬷嬷有些惊讶的看公孙淮,外面现在吵得鸡犬不宁的可都是在找这位小祖宗啊!
公孙行止幽幽的看向她,面色凝重,施施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秋嬷嬷,麻烦你和阿妤把小七送出东宫去,别让人发现了,能做到么?”
孟妤点点头:“奴婢能够做到的。”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心中也有些不好的预感,也不必多说废话了,秋嬷嬷点点头麻溜的把人抱起来。
这事情肯定是有人操作的,要不然的话那里会这么巧。
公孙行止显然也是发现了的,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急的将人送走。
“高栾,将此处收拾一下,去看看那处有什么痕迹,销毁干净。”他眸色越发的幽冷。
这些人疯了,公孙淮的母妃也疯掉了,试图栽赃嫁祸么?
他冷笑一声,暮色中,晦暗不明的光线下,那双眸色叫人平白的生出几分畏惧来。
高栾抿唇,一言不发的退下。
而这边的秋嬷嬷抱着人,孟妤撑着油纸伞跟在她的身后,这个时候从正门出去断然是不可能的了,阴雨绵绵,天色灰暗,又冉冉升起了些雾气来挡住了视线。
而孟妤更是手都没有包扎好就给秋嬷嬷撑雨伞的,二人脚步匆匆的在积水中前进,从东宫的后门出去的。
秋嬷嬷神色慌张,“为何不直接将七皇子送出去?非要这般的折腾?”
孟妤的手已经开始滴血了,她也没在乎,而是跟秋嬷嬷解释道:“七皇子现在身上都是伤,若是在东宫被人发现了,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文武百官会怎么想?”
公孙行止的处境本就艰难和尴尬,一点点的小错误都会被人揪扯着不放,更何况这个人乃是七皇子。
皇帝最疼爱的小儿子了,这一身的伤怎么解释?
而且还都是新伤,更重要的是七皇子是个神经有问题的孩子,谁是谁非他也解释不清楚,若是留下来必定会出事的。
秋嬷嬷把怀里面的人抱得紧了一点,满脸的错愕:“难道是皇后娘娘?”
孟妤摇摇头,此事还未可知,来得猝不及防的,显然是对方看准了他们今日不在宫中才这般做的。
公孙行止不在,除了皇帝没有人敢去东宫搜查,而对方把时间拖到如今不就是布置好的圈套么?
“先别问这么多了,先把七皇子送出去,随后还劳烦嬷嬷去找个人通知一下,万万不能让人发现了。”孟妤扯着她朝前走。
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落在了油纸伞上面,两人摸索着走到了东宫的后门,就在孟妤开门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响起。
“站住。”
……
莠和殿这处,皇上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现,眉宇间都是肃穆,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公孙行止,语气沉重:“玉楼当真未曾见过小七。”
“今日桃月楼新来了个唱小曲的,臣去小坐了片刻,刚回宫不久,未曾见到。”他不卑不亢的挺直了脊背,只是那凉凉的春风吹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落幕。
太子的东宫率兵前来本就是不吉利的事情,可如今皇帝为了七皇子如此的兴师动众,更重要的是还来了这么多人。
可只要他不点头,这些人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但是他拒绝的话最后就只会变成做贼心虚,若是找不到人,还会被冠上杀害皇室的罪名。
此事若是出现在别的皇子身上的话无非就是兄弟间的戏耍罢了。
但是他不一样,所有的事情出现在他的身上都会被扩大上百倍的。
“太子,莫不是心虚了?”公孙则站在皇帝的身后幽幽的开口。
如此兴师动众,肯定是有所准备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主意。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冷淡:“皇上大可以搜查,臣并无意见。”
闻言皇帝眯了眯眼,挥挥手,“让人去找,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