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眼眶猩红了起来,愣愣的看着她身上的伤。
没还手是因为怕别人起疑心,还有那夜不顾生死的挡在他的面前,这一次次的举动让公孙行止迷惑了起来,眼神有些混乱的看着床上的人,手微微触碰到她。
孟妤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嘀咕了一句:“殿下,你听我解释……”
他神色一顿,怔怔的瞧着她的动作,淡定了二十多年,遇事都处变不惊的公孙行止头一次有了心神乱的时刻,还是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宫女。
他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落荒而逃。
而床上的人在他离开之后,欣欣然睁开了眼眸,眼底一片明亮,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的手。
太医来的时候她又再一次晕了过去,不同于刚刚才,此番是真的晕到了。
太医瞧了一番松口了一口气:“殿下不必担心,这姑娘的伤不要紧,都是一些皮外伤,有些发烧的迹象,微臣开了一些药,殿下暗时的给她涂抹,等到烧退了便无事了。”
公孙行止坐在案桌旁边,心烦意乱的看着手中的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高栾,送太医。”
“微臣告退。”老太医甚是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莫非还真是如同传闻的那般?
无奈的摇摇头,只觉得惋惜,此人怕是废咯!
人一走,他捏了捏眉心,将手中的书给放下,保持着姿势不变的看向床上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他的所作所为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遍了邵安城的大街小巷,闲暇时刻旁人就拿来津津乐道,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不日,春暖花开,阳光灿烂,热热闹闹的集市上人来人往。
桃月楼内更是人满为患,眼瞅着春闱即将来临了,不少书生都从大老远的前来,都是各地比较出彩的人才,此番正聚集在桃月楼内。
毕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难免总是朝着热闹的地处去。
“要我说啊!这太子怕是废咯!居然为了一个宫女如此的大费周章。”
“你们懂什么,难道不知道那人是大皇子送给太子殿下的么?要我说啊!太子殿下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语气也变得有些戏谑。
而旁边的人都期盼的看着这斗嘴的几人。
那人的话大家都没有反驳,毕竟这些都是事实。
若是往深层次的地方去思考的话,恐怕会惹祸上身的,倒不如息事宁人,就此刹住。
“我听闻,那太子身边的那个宫女,好象就是相思阁被退货的那个苗豆芽。”
而大场面停下来的,小场面却未曾消停,在李秀才的后面一桌子人,突然的小声议论起来。
他本只是来借酒消愁的,此番手一顿,酒意全无了,竖起耳朵专心致志的偷听。
只听见这些人激动的追问:“真的假的?大皇子怎地会将苗豆芽带回宫去啊?”
他身后的一桌坐着三个男人,都是衣着华贵的世家子弟。
另外一个人他听到自己被质疑自然是不满的,当下就冷下脸来:“这是我宫中一个当差的好友所说的,那苗豆芽如今就是跟在太子的身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大皇子一向对太子不喜,送这人指不定就是去羞辱太子的。”
另外二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而李秀才则是手一抖酒水倒了出来,他猛的起身落荒而逃。
并没有人主意到他的与众不同,茶楼内依旧热热闹闹的。
而事情隔孟妤受伤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有余,这半个月她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抽空将该看的书都看了,还不耻下问的朝着公孙行止求学。
对方的态度也是出奇的好,耐心的给她讲解,对于外界的事情她一无所知,也没问。
只知道自己存活的机会又多了几分,至少在公孙行止这处而言,她已经算是脱离了危险,这一顿毒打不白挨。
“我不太明白,”面对孟妤的所说的这些话,秋嬷嬷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觉得自己活了一把年纪可完全不是年轻人的对手,尤其是太子和苗豆芽,她有些抵触的往旁边挪了挪:“你为何告诉我这些,苗豆芽,你的胆子真的太大了。”
孟妤勾了勾嘴角,“嬷嬷和我才是真正目的一样的人,我不告诉嬷嬷告诉谁呢?”
“你若是被殿下知晓了,你就不怕……”
孟妤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严厉:“我当然是怕的了,可是秋嬷嬷,我被无选择,我若是一直奉承,谄媚,讨好,也不见得我能够活下去,从大皇子把我送入东宫的那一刻,我就注定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没有人给我搭桥,我只能自己搭桥。”
“不管过程如何,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不是么?”她反问。
从杀人的那一刻起,她的底线已经在不断的降低,不断的在泯灭了。
她只是稍微的利用了一下自己的优势而已,她不漂亮,不是倾国倾城的女主角,唯一能够靠的就是自己的这一副身躯,为公孙行止挡剑,试图激起他的一丝丝怜悯。
她计算过的,这么一折腾得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