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雪,将所有的情绪都给掩藏在其中。
次日辰时,一大早的各个宫中的皇子,公主们都齐刷刷的朝着太后的寝宫去。
商洽的祖训很多,规矩也很多,尤其是皇室。
一到过年的时候,最为忙碌。
唯独东宫最为特殊。
经过昨夜的掏心掏肺,公孙行止总算是对她没那么变态了,态度也真诚了些许。
外头热热闹闹的,正在给他束发的孟妤竖起耳朵一脸好奇:“殿下,这么早怎么这么热闹?”
铜镜里面的人飘逸宁人,剑眉星眸,闻言眉头轻轻一挑:“你不知?”
“家境贫寒,没学过这些。”苗豆芽的脑海里面都是家长里短,吃吃喝喝,委实没有太多的文化。
一些字还都是苗豆芽儿时被父亲胁迫着学习的,却也没有用到正途上。
“今日初二,宫中的皇子,公主要去祈福。”公孙行止难得的解释。
孟妤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忽的眼前一亮:“这么说来,今日宫中不会有太多的主子在了?”
想到昨夜的事情,公孙行止神色微动:“你还想出宫?”
“不是”孟妤摇摇头,犹犹豫豫的开口:“殿下,奴婢想要律法,您能不能给奴婢弄一本啊!奴婢要全的。”
秋嬷嬷那边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她总得加快步伐才行。
记忆中的律法应该是不少的,晚一天她学习的时间就都要少一天。
肥肥的小手,不轻不重的给他把墨色的发束好,嬉皮笑脸的奉承着。
公孙行止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若是不想笑就别笑。”
笑得真假。
孟妤嘴角扯了扯:真难伺候。
“那殿下给不给啊?”
她跟了上去,又拿着旁边的大氅给面前的人披上。
这几日逢年,他穿得也很喜庆,不过这人长得极好,穿什么都跟一副画似的。
孟妤活了二十八年,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头猪,公孙行止是棵大白菜。
抛开身份和处境,就他这张脸,多少姑娘不得前仆后继的而来。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捡了这么一个便宜。
天天和谪仙似的人儿一块睡觉觉,真实几世修来的福气。
走在他前面的人,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旖旎的心思,蓦的停下脚步:“你要律法作甚?”
“学习。”孟妤坦诚的回话。
“阿妤”他转过身来,神情有些无奈:“你字可都认全了?”
草。
忘了这茬。
孟妤脸色有些难堪。
“认全了,本宫会给你。”他满意的收回了视线,嘴角噙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自从昨夜之后,他仔仔细细的思考过了。
既然她身份干干净净,背景也是干干净净的。
那么留在身边未尝不可,至少不会如同皇后,姜贵妃,大皇子他们那些人送来的人一样。
她的暗示很明显了,这小丫头怕死。
今日东宫难得的热闹,在秋嬷嬷的管理下,所有的宫女,太监也都不敢懈怠了。
秋嬷嬷也在有意无意的表现自己,他自然是知晓的。
“殿下,您今日打算做什么啊?”孟妤漫无目的的跟在他的身后,眼睛瞄来瞄去的。
一路上的积雪,明日早晨的时候她都会特意的扫出一条路来对,所以他们此刻走对地方没有积雪。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白雪压枝头,趟过一片碧绿的竹林,公孙行止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簌簌的雪花落下来,孟妤扎着小啾啾的头上都落了不少。
“四处走走。”他声音清冷,很干净,像是未染烟火气一般。
孟妤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跟着他:“殿下,东宫的梅花开得很好。”
“嗯。”
“殿下是不是喜欢梅花啊!”她又问。
公孙行止静默了片刻:“嗯。”
“奴婢喜欢菊花。”她扬了扬嘴角。
“为何?”他反问。
两个人倒是你一言我一句的,相处很融洽。
高栾不远不近的跟在后头很是欣慰,殿下好久没有说这么多的话了。
殿下的生活一直都是以东宫为主的,除去必要的场合,一般情况殿下是不愿意说话的。
别看东宫的宫女太监很多,可和殿下说过话的屈指可数。
孟妤脚下踩着雪,喑哑作响,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因为,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
公孙行止脚步一顿,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
贵为太子,在被人嫌弃的时候,阿谀奉承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听过。
可嫌少有人如同她这么胆大妄为的,总是把那些个会杀头的话语挂在嘴边。
好一个借物喻人。
皇宫中,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那一个不是一朵娇滴滴的花。
都一个个的盛开在春暖花开的季节。
他独爱梅,因为千锤百炼才能绽放。
她说她爱菊,不是因为好看,也不是因为凄美,而是因为傲骨。
“真可惜”他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