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就好像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一般,眼神定定的看着她:“阿妤……本宫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孟妤眉头轻轻一蹙,心中了然。
对于公孙行止这种人而言,被人猜中心事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
“殿下……”孟妤皱眉,很想讲道理,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就此作罢:“奴婢知晓了。”
“退下吧。”他松开手,不咸不淡的开口。
孟妤没多做停留,老老实实的退下,正瞅见门外的一群人蜂拥而至,想了想又扭过头问了一句:“殿下……”
“他们用不着。”似是知晓她即将要开口说的是什么,公孙行止想也不想的就打消了她的这个念头。
行吧,你是大爷,你说的算。
孟妤一言不发的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就要退下,试图当一个隐形人,偏偏公孙则不允许。
“奴婢给几位皇子请安。”孟妤死死的低垂着头,得体的行了一个礼。
众人倒都没将他放在心上,唯独公孙则停下脚步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她一番,瞥了一眼她日渐水润的脸色戏谑的开口:“多日不见,豆芽在太子此处倒是过得极好。”
可不是么!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还要陪吃陪喝陪睡,问题的是还不给发工资。
咬碎了牙齿往嘴里面咽下去,后面的那位怕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含笑着回话:“殿下待奴婢甚好。”
公孙则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痛快。
他想看见的可不是这样的,可奈何现下人多,也不好真的为难一个奴才,甩了甩衣袖,很不客气的打在了孟妤的脸颊上,疼的她脸扭曲了一下。
身边的几个人除了公孙离,没有一个是停下来的。
公孙离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她对这个小孩子的印象还不错,笑着摇摇头:“奴婢没事。”
这小孩也不过十七八的样子,模样生得也阳光,还挺暖的。
收敛了自己的小心思,孟妤回头瞥了一眼走远的几人。
此时此刻皇帝的几个儿子都凑齐了,也不知道会是何种模样的,不过……好象还缺一个。
她前脚一走,这边的几人就来到了公孙行止的面前。
他修长的衣摆遮盖住了脚下的痕迹,慢条斯理的合起了手中的书籍,神情温和与刚刚才判若两人。
“臣弟给太子请安。”
一个个平日里面居高临下的皇子,在此时都得弯腰行礼,喊一声太子。
虽是不情不愿的,可也无可奈何,毕竟身份地位都摆放在此处。
“都起来吧!”他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若无事的话便都回去,天寒地冻的,省得着凉。”
言语间都是对他们的关怀。
公孙则逮住话就要找麻烦:“臣弟们好不容易来一遭,太子也不说留着臣弟们用膳?”
“东宫的饭菜难吃。”他面不改色的回答。
殿外的高栾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头。
他觉得殿下这话是在内涵自己。
按照商洽的规矩,每年的大年初一,各个皇子不仅仅要给皇后,皇帝,以及太后,或者是太皇太后请安,还得给太子请安,讨个吉利。
所以尽管他们平时不怎么和东宫的这位亲近,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前来走一遭的。
这是祖训。
公孙胜着一袭靛蓝色的衣衫,不卑不亢的看着坐在暖炕的白衣男子,这许多年了,愣是没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没动过怒,没生过气,好象天生就是这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
别说是公孙则找茬了,就算是搬一张凳子坐在他的面前骂个几天几夜,他都不带搭理的。
“太子深居简出的,不知对于雪灾的事情可知晓?”他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公孙行止所有的表情。
面对他的问题,公孙则脸色显然浮上几丝的得意之色。
其实自始至终,公孙胜都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公孙则解决的,他那个脑子,看着就不聪明的样子。
可不管如何,法子就是他交出来的,尽管不想承认,可事实如此。
公孙则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他很好奇,公孙行止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即将受到威胁的时候,会是何种模样。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了,他的手指从茶杯上移开来,略微思考了片刻,眉宇间都是昨日醉酒时的姿态,看着有些飘飘的感觉,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大皇子才华横溢,乃是本宫学习的对象。”
公孙胜蹙眉,显然并不想得到这样的答案。
“太子过奖了,这不过是臣弟的分内之事而已”公孙则莞尔,语气洋洋得意:“臣弟可没有太子的福气,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待在东宫就可以享福。”
赤裸裸的冷嘲热讽,让在场的众人都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他。
公孙瑾咳嗽个不停,一下子就将安静下来的气氛给打破了:“咳咳咳……太子赎罪,臣弟咳咳咳……”
“回去休息吧!”他将桌子上早早准备好的福袋递给他。
这是刚刚才不久秋嬷嬷送来的,孟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