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认为此件事情大皇子功不可没,应当奖赏。”
一走进去,就听见一个老不休的大臣醉醺醺的开口。
内监领着公孙行止朝着中央走去,他的位置乃是右边的第一个,那一直以来都是太子的位置。
文武百官纷纷站了起来,朝着他拱了拱手,异口同声的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公孙行止瞅着上位的皇帝,目光薄凉似冰,却依旧不卑不亢的跪了下去:“臣参加皇上。”
高栾因为手拿武器,只能被隔绝在外面,此番只有孟妤跟着他一块跪下。
公孙长堰挥了挥手,兴致减少了大半:“既然来了,那便入座就是。”
孟妤贴心的上前扶着他站了起来,这不碰不知道,一碰孟妤整个人都愣住了。
公孙行止的体温低得吓人,指尖都是冷意,她没来由的心中跟着一颤轻声唤了一句:“殿下。”
这软绵绵的一句殿下,将他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高朋满座,酒肉穿肠过,载歌载舞的场景,欢声笑语的画面,可没有一个是属于他的。
“太子殿下”这边他们正准备落座,席位间就有人站了出来,喝得醉醺醺的,烂醉如泥的摇晃着身子:“太子殿下,嗝……位居东宫十多年,深居简出,不理朝政,不知太子殿下这个太子意义何在?”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公孙长堰眯了眯眼眸:“苏爱卿醉了,怎地还胡言乱语起来了,行止乃皇兄骨肉,做太子绰绰有余,这江山社稷朕迟早都是要给行止的。”
“陛下”苏琮指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顿冷嘲:“如此无德无能之辈,如何做得了我商洽的储君?”
“苏大人,莫要胡言乱语。”有同僚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劝解了一二。
苏琮却恍若未闻一般,甩了甩衣袖:“老夫从不胡言乱语,事实如此,自古以来有能者居之,依老夫看来,这太子殿下也该是退位让贤了。”
这般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话也就是酒壮怂人胆才说的出来的。
孟妤身子一僵,回眸冷冷的瞪向那不知死活的糟老头子。
此人的样子不像是位高权重的,最多就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官员,怕是早就串通好了的,在这演这一出。
“王八蛋。”孟妤一个没忍住的就破口大骂,声音很小,公孙行止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抓住孟妤的手臂,声音温温和和的:“阿妤,不能说脏话。”
他们想看的就是公孙行止暴走的样子,最好在此处出臭,这样一来的话废太子也就名正言顺了。
可皇帝敢嘛?
他不敢,他还要顾忌天下苍生的,还要顾忌黎民百姓的流言蜚语。
尽管文武百官联名上书又如何呢?太后还在,他这个太子就不会废。
“苏爱卿醉了”公孙长堰抿唇,这老家伙要是再闹下去的话也很难收场:“来人,将苏大人扶下去好生休息。”
殿内响起皇帝浑厚的嗓音,打碎了这尴尬的气氛。
坐在公孙行止旁边的公孙则,自始至终都磕着瓜子看戏,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而旁边的公孙离则是态度恭恭敬敬的朝着他拱手作揖。
逐一看去,不是皇子就是公主,当真是眼花缭乱。
皇帝的基因很好,儿子,女儿没有一个长得丑的。
可没有一个比得上公孙行止的。
孟妤跪坐在他的身后,气氛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变得异常诡异,苏琮被人扶着离开的时候还骂骂咧咧,可高高在上的皇帝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态度。
孟妤低垂着眉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完全全没有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行止切勿往心中去才是,苏大人也是酒后胡言乱语。”旁边的皇后善解人意一般的安慰着他。
公孙行止颔首,什么也没说。
宴会又一次热热闹闹了起来,皇帝也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他的表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不断的压迫下,也没见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难道真实他多心了不成?
酒过三巡,刚刚才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插曲一样,悄无声息的就结束了。
歌舞升平,美妙的乐器传到了耳廓中,让人神清气爽。
旁边的公孙则懒洋洋的摇晃着酒杯,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着他们。
“太子还是头一次来宴会,怎地也不和臣弟们一起喝几杯?”这人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找茬的。
孟妤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没有开口,只是眉头紧锁迟迟未舒展。
内心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同情来。
“不胜酒力。”公孙行止从容不迫的回答。
公孙则冷笑一声:“只怕是太子眼高,瞧不上臣弟们才是。”
孟妤不耐烦的用余光扫了这个家伙一眼,这得是多幼稚,二十好几的人了,一点大人的样子都没有。
而公孙行止沉默不语
他刚刚才的那副模样,惹得对面的云安郡主有些心疼,又只能一言不发的坐在位置上。
皇宫中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你强的时候人人都巴结你,你弱的时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