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被称为君上正是丹阳君,他是楚王的第十二个儿子,名紫。
而说话的这人,乃是丹氏家宰王孙季。
听到他的话,丹紫轻抚胡须,问道:
“因为什么?”
“因为丹景喜欢上了赵姬,可赵姬却有了喜欢的人。他便送去钱财,想让这人知难而退,在那人看来,却是侮辱。”
“赵姬——那个赵国的细腰美人?”丹紫皱眉道,“方士们是何反应?”
“士虽卑微,不堪轻侮。”
“施恩养死士,不能因他而废,告诉景,既然喜欢一个人便要堂堂正正的去争取,不要弄这些让人看不起的手段,这非我们楚人所为。”
“唯。”
“这些日子他就不要出去了,算给方士们一个交代。”
……
“这消息传到君上的耳朵里竟然比你回来的还要快——你自己说,你干什么去了?你自己说,你犯下的错误还不够大?你自己说,你有没有辜负君子的信任?”
“是我的错。”
“所以你去干嘛了?”
“畚坏了,钱散在地上,我捡钱。”
“……”牧狐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来腰,“竟是这么个原因。”
“所以,我现在该干什么。”
“你已经不是君子养的食客了,明白了吗?”牧狐目光灼灼,“你得恨啊,是那个贱夫让你落得如此下场,我们方士最讲恩怨分明了,有仇可得报。”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我去杀他。”鉏胜放下畚,转身就走。
“等等,谁让你去杀的他?”
“我让我杀的他,因为我恨他。”他顿了顿。
“很好。”
“我走了。”
“慢着……”牧狐不确定的道,“你是代舍里最厉害的那批人了吧?”
丹阳君府的食客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传舍、幸舍、代舍。传舍、幸舍食客只听丹阳君的命令,所以丹景麾下只有代舍的食客。
鉏胜道:“比我强的有,我只有耳目境。”
“不必谦虚,整个代舍没有几个肺腑境的。”
“没有话了?”
“我想想……嗯,这次真没有了。”
鉏胜走了。
牧狐转过身,看见两妇人抬着竹畚从屋里出来。
他眼力很好,一眼就看见了耷拉在外面的那只手。
“谁死了?”
“犬。”两个妇人的脸上很惊恐。
牧狐点点头:
“君子发怒,总是要死人的,你们该幸运,死的不是自己。”
……
“你是怎么说服王孙季的?他竟然愿意为你出头。”
听见赵姬的话,百里慈微笑的摇头道:
“我连见都没见过王孙季,何谈说服?”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因为他一向看不惯丹景,比起丹景他更喜欢丹阳君的大儿子丹观。或者用‘支持’二字来说更加确切。所以呢,我只是派人将我的事和他说了说,他就去打小报告了……这也令我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家宰竟然如此的武断,他就不怕我说的是假话?”
“王孙季确实是个粗枝大叶的人。”赵姬有些疑惑,“但你又怎么知道他支持谁呢?”
“你说的啊,你忘了吗,我的赵姬。”
“谁是你的赵姬。”赵姬脸色有些羞红,“我什么时候说过?”
“十一天前,你从他府里回来的那次。”
赵姬想了想,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她捂住朱唇,惊讶的道:“那次我只是提了一嘴,你就记得了?”
“小事有时候也关乎大事,细节会决定成败的。”
百里慈微微一笑。
看着这个男人,赵姬愈发的欣赏了:
“你进入君府的话,肯定能如鱼得水。”
“那种地方我完全没有必要去——不适合我。”百里慈喝了一口茶,“或许我能做个十年如一日,不犯任何差错的霍光,但那样活着实在太累。”
“霍光?”
“我家乡的大名人。”
“你还从未说过你家乡在哪?”
“我的家乡,回不去了,多谈无义。”百里慈叹了口气。
赵姬却会错了意,以为百里慈的家乡已经毁于战乱。
这乱世已经维系了百年,不知道多少国家走向灭亡,百姓失去家乡。
赵姬心中蓦然生起了一丝怜惜之意,想起捡到百里慈时他可怜的模样。
百里慈看赵姬的表情有点严肃,便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
“赵姬,你看看我这次的收获——喏,快把上面的文字读给我听。”
“越人剑?”赵姬轻呼一声,“哪来的?”
她如获珍宝般的看完了一遍,竟是带着十分享受的神情。
百里慈不解地道:“不过是一篇残卷,又有何惊奇的?”
“你懂些什么?越人的剑术可是越王勾践能以复国的关键。哪怕越国已亡,也不是因为越人的剑术。若论剑术,这七国哪有一国比的上越国?”
赵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