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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俊臣这样的阴谋家而言,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意外状况总是接连不断。
“辽东铁骑援军,行动竟是这般之快……“赵俊臣的表情变幻不断,思索片刻后抬头问道:“我交给你的那封密信,送出去了没有?”
姜泉摇头道:“当然还没有,卑职刚刚离开这里,就收到了辽东援军行动的消息,然后就匆匆返回这里向您禀报消息了,所以还没来得及把那封密信送给李泽荷。”
赵俊臣轻轻点头,沉声道:“很好,情况有变,这封密信你先收着,暂且不先急送出去,等我进一步的吩咐,临机应变!”
随后,赵俊臣话锋一转,又问道:“我此前曾是让你准备几套辽东边军的战袍,你可有准备妥当?”
姜泉点头答道:“阁臣您吩咐之后,卑职不敢怠慢,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准备妥当了。”
赵俊臣又稍稍迟疑了片刻,终于是挥手决定道:“你我二人,现在就换上辽东将士的战袍,接下来先要躲藏一段时间静观其变,等到局势确定了之后再做决定!若是咱们接下来依然是站在明处,恐怕是风险不小……
对了,还要传令全体禁军将士,若是接下来遇到了辽东边军的围攻,让他们尽量拖延时间内就好,切不要激烈抵抗,以避免伤亡为主!”
姜泉表情一变,问道:“阁臣您难道认为……何匪、何仁胜、刘雄他们率领辽东各路援军赶到这里之后,会对您不敬?他们真有这般大胆?”
赵俊臣冷哼一声,道:“本阁所担心的,可不仅仅是那三名辽东铁骑千户……相交于那三名辽东铁骑千户,本阁现在更为担心西门盛的狗急跳墙!……若是本阁与西门盛易地而处的话,这种时候就必然会孤注一掷,不折手段的挟持本阁,所以本阁绝不能冒险!”
听到赵俊臣的这般说法,姜泉表情再次大变,也不敢再说话耽误时间,连忙转身离开营帐,命人取来了两套红色鸳鸯战袍,随后就与赵俊臣一同匆匆换了衣装。
换衣之际,姜泉忍不住又问道:“阁臣,咱们换了辽东镇战袍之后,又应该躲去何处?不论西门盛还是那三名辽东铁骑千户,一旦是发现阁臣您失踪的事情,都必然是要大肆搜捕,若是藏身之处不够隐蔽,恐怕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踪迹。”
赵俊臣显然是早有定计,道:“放心,本阁会与你藏身于一处所有人皆是设想不到的地方,至少在短时间内之内,不会被人发现行踪!”
然而,具体是要藏身于何处,赵俊臣却没有明确说出。
倒不是赵俊臣不信任姜泉,只是那处藏身之地虽然会让人意想不到,但也让赵俊臣本人有些羞于启齿。
自嘲一笑之后,赵俊臣又喃喃道:“局势发展到这一步,接下来就是要等待关宁铁骑的消息了……只要关宁铁骑行动起来,本阁的计划依然还能回到正轨……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关宁铁骑也该动起来了……”
喃喃自语之间,赵俊臣已经换好了衣装,然后则是压低了战盔尽量遮挡面庞,又在脸上抹了一把灰,随即就领着姜泉快步走出了营帐。
就在赵俊臣与姜泉二人匆忙换装准备藏身之际,营地之内的各方势力也纷纷收到了辽东各路援军开始行动的消息。
其中,西门盛的反应最为平静,只是传令召集了所有忠于他与史城二人的那些辽东武官,目光扫视之后缓缓说道:“各位,本将收到消息,何匪、何仁胜、刘雄三人已是兵分三路,率领辽东各路援军向着咱们这里包抄而来,总兵力高达万余,显然是已经下定决心,要闹出一场大动静!
接下来,本将也会亲自动身、出营迎接他们,尽力争取他们的信任与支持……而本将不久前的那些吩咐,你们可都还记得?”
听到西门盛的询问,他面前的几位辽东武官皆是表情凝重,齐齐点头。
其中,为首的辽东铁骑百户马渚沉声答道:“若是何匪、何仁胜、刘雄三位千户到时候受到蒙蔽、不愿意信任西门参将、甚至是还想要软禁控制西门参将,那么卑职等人就要立刻采取行动,集中兵力直扑赵俊臣所在的禁军驻地,一口气挟持了赵俊臣,然后就以赵俊臣的性命为要挟、逼着那些绑匪立刻释放总兵大人,若是那些绑匪不愿配合,那就直接割下赵俊臣的一只耳朵送给他们!”
西门盛满意点头,挥手道:“既然如此,你们现在就去集结兵力吧,动作隐蔽一些,尽量不要引起各方警觉。”
等到众位辽东武官领命之后纷纷离去,西门盛则是表情平静的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战袍,然后就挺身昂首、向着营帐之外走去。
西门盛终究只是一名武将,虽然不能算是毫无城府,但相交于赵俊臣、李世杰、李泽荷等人,他并不善于勾心斗角、蝇营狗苟的伎俩,与这些人相互算计之际,也连续吃了好几次暗亏。
不过,局势发展到了目前这一步,西门盛扪心自问,认为自己已经尽了全力,所以他愿意坦然接受任何后果。
相交于赵俊臣的临机应变、西门盛的平静冷淡,李泽荷、甘成、徐郃这三名参将收到消息之后,则是满怀期待、信心满满。
与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