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掉的情况,老夫对于他的担当与魄力也就没有任何担心了!”
听到周尚景的这般说法,程远道又是吓了一跳,再次的连连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周首辅您也知道辽东镇的那些人不仅是尾大不掉,更还是胆大妄为,朝廷派往那里的监军已经有好几位死的不明不白了!正所谓贵人不涉险地,又岂能让七皇子亲身犯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凡是稍费周折之事,七皇子就完全不能参与,若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证明他的担当与魄力?
既然如此,老夫依旧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即使是今后陛下责问老夫,老夫也依旧会是现在这般态度,我朝的目前情况绝不能把基业交给一位从善如流的无为之君!今天程阁老特意宴请老夫相议,老夫也会念情,但接下来你我二人只需喝茶就好,也没必要继续商议了。”
表态之际,周尚景的表情平淡,但态度却是极为强硬——若是七皇子朱和坚无法证明他的担当与魄力,周尚景今后还会全力阻挠他的上位!
以周尚景的权势影响,庙堂之中任何一件事情,只要他不愿意点头,都一定是极难办成!更别说庙堂中另一位权臣赵俊臣目前也同样是倾向于太子朱和堉,这段时间以来就是因为周尚景与赵俊臣二人的联手阻挠,储君废立之事已是一拖再拖,谁也不知道这般情况还会拖多久!
正所谓“迟则生变”,程远道自然也明白这般道理,所以他迫切希望尽快改变周尚景的立场,不愿意让七皇子朱和坚上位之事反复拖延。
于是,程远道摆出最诚挚的态度,严肃道:“周首辅,无论是川盐开发、还是辽东军费,七皇子殿下今后一定都会努力解决的,但如今确实是时机未到!
还望周首辅认真考虑一下,还有没有别的选项?不能距离京城太远、不能耗时太长……当然也不能太过危险!老夫提出这些要求,并不是七皇子不愿担当,确实是现下时机不合适!”
其实,周尚景心中很清楚,程远道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前两项提议,但他依然是刻意提了出来,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最后一项提议做铺垫罢了,增强说服力与成功机会、迫使程远道与朱和坚认真考虑。
可以说,周尚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程远道与朱和坚接受自己的最后一项提议!
眼见到如今已是时机成熟,周尚景摆出一副“事不过三”的态度,缓缓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再提一事,这件事情同样是关系重大、却又搁置太久,若是七皇子殿下能够顺利解决,也可以让老夫看到他的担当与魄力。”
“何事?”
“这件事情,就是南京六部的收权与废置!早在一年以前,朝廷就已经决心要收回南京六部的权柄,将六部之权责尽数收归于京城中枢……这件事情当初同样是赵俊臣带头提议、也制订了详细计划,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为了推行此事,现任太子太师王保仁已经在南京境内坐镇了半年时间有余,迟迟不能返回京城,如今时机已是成熟,按理说早就该办了,但又因为朝廷近期事情太多,庙堂局势也一直不大安稳,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
但这种事情关系重大,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若是七皇子殿下能够前往南京协助太子太师王保仁一同促成朝廷对南京六部的废置与收权,自然是功莫大焉,那么今后任谁也不能说七皇子的魄力与担当不足了!”
听到周尚景的这项提议之后,相较于前两项提议的困难与危险,程远道一时间不由是觉得这项提议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于是,程远道沉思片刻之后,终于点头道:“南京距离京城虽然也有些远,但有京杭运河的存在,乘快船只需半月时间就能往返,而且南京位于朝廷腹地,也不会有太大风险……确实是比较合适!
不过,老夫今天宴请周首辅相议之事,乃是自作主张,事先并未与七皇子殿下商量,所以这件事情究竟是能不能成,最终还要七皇子殿下自己拿主意才行!”
周尚景老脸一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就静候七皇子的决定!还望程阁老代老夫转告七皇子,只要七皇子殿下能证明自己的魄力与担当,老夫今后不仅不会与他继续为难,更还会全力助他上位!”
就这样,好不容易商议出了结论,这场酒席也就进入了尾声。
周尚景年纪大了,与程远道又说了一些闲话之后,很快就表现出了精力不济的情况,所以没多久就告辞离开了。
相较于周尚景,程远道要年轻十余岁,这个时候身体精神都还扛得住,亲自出门送走了周尚景之后,也顾不得这个时间京城之中已是宵禁,当即是命人准备轿子,然后就乘轿赶去了七皇子朱和坚的府邸,想要向朱和坚禀报消息。
当程远道抵达七皇子府中的时候,朱和坚也刚刚收到了周尚景与程远道二人相聚私议的消息。
就像是程远道所言那样,他今天宴请周尚景相议之事乃是自作主张,事先并未与朱和坚商议,所以朱和坚收到消息之际也是不由心生疑虑,想不明白程远道为何要突然宴请周尚景。
而就在朱和坚暗暗猜测之际,就收到了程远道连夜来访的禀报,于是朱和坚也就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