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在桃花坊生活了数百年,这乍一下离开,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
吴尘笑道:“你现在已不是奴,已是自由身,所以不必再称奴家。”
芳芳怔了怔,随后嫣然一笑:“既是主人吩咐,我自然遵命。”
吴尘摇头:“既然我说了你是自由身,你也就不必称我为主人。”
话落,吴尘抬手把卖身契递出:“走吧,你自由了。”
芳菲没接,也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而是默了默后直视吴尘的眼睛:“你真要我走?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
吴尘:“我有什么秘密?”
芳菲略咬唇:“我看见了地上的血,也看见了你眼中的纯,你不是原来的那个大胖子,我衣服上的味道,就是他弄的,而你却嫌弃,却要我换衣服,所以我断定你不是那个大胖子。
所以,你并不是看中我的姿色赎我出去,而是不想我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求求你,别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说完一付凄凄切切的哀告之色。
吴尘略默后徐徐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但你得听我的吩咐,不得离开我半步。”
芳菲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放心,我一定听你吩咐。”
其实吴尘也头痛,方掌柜给他的信息里,朱尚彪可是个十足的酒色之徒,他的藏身之处,光妾室就有十多人之多。
自己要冒充他,怎能一直素着?但他确实没有染指残花败柳的习惯与嗜好,而有了新欢那可就解释得通了,这也是他赎出芳菲主要的原因之一。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因为吴尘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
这女人回答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丝毫破绽,但没有破绽,岂不正说明有问题?因为这世上只有经过精心排练才会完美毫无破绽。
一处庭院。
翠儿到来:“旗主,鱼儿已经上钩了,棋子也已经布下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胡玉清淡淡笑道:“不急,演戏就得演全了,黑鹰可不是一般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别把她又给惊走了。告诉柳千叶,不要让人惊动他,一切照旧。”
翠儿:“是,旗主。”
胡玉清:“顺便派人查查那钉子的来历。”
翠儿一怔:“他不就是黑鹰的人吗?又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还用再查吗?”
胡玉清看向远方徐徐道:“不得不小心呐,黑鹰阴险狡诈无比,能被他派来执行如此重要任务的人岂是简单之辈?我们必须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不然容易被黑鹰做局翻盘。”
有句话胡玉清没说出来,她总感觉黑鹰败退得太快太从容,她总感觉这次的事有那里不对,但她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这让她多少有些隐隐不安,甚至是焦虑。
翠儿有些为难:“那钉子是用法袍变幻了面容,这如何查?”
胡玉清:“办法总比困难多,让柳千叶想办法。”
翠儿应下离去。
崖市,主市区,名尚斋。
这里便是朱尚彪的隐藏之所,也是他经营的商铺。
名尚斋是幢六层小楼,商铺在一楼,楼上是住所。
海市的房屋大多都是这种结构,实在是海市的地盘太小,而人又太多。能拥有这种楼房的人在海市都是大有身份地位的人。
吴尘带着芳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门口的伙计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吴尘却理也不理,径直向楼上走去。
二楼,大厅。
方掌柜与一名身形婀娜肤白貌美高子高挑的女子在大厅等候。
这女子吴尘从方掌柜刻的玉简中早已知晓,是朱尚彪最宠爱的女人之一,名叫陶玉环,已是凝灵后期修为。
陶玉环笑盈盈道:“掌柜的好福气啊,这又给我们姐妹找了个妹妹,这是...”
吴尘脸色一冷:“没规没矩的东西,没看见有客人吗?滚!”
陶玉环脸一僵,正要撒撒娇,使使小性子,但迎上吴尘那冰冷的目光,不由心下打了个突,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吴尘对芳菲道:“你去三楼等我。”
芳菲乖巧的应下离去。
吴尘:“什么事?”
方掌柜:“有几位掌柜听说朱掌柜纳了一房妾,要给掌柜的贺喜。”
吴尘一怔:“给我贺喜?谁的主意?”
方掌柜苦笑:“还能是谁的主意,自然是你自己的主意,你那次纳妾不是摆上几桌宴请一众下属?”
吴尘懂了,定是朱尚彪为了敛财故意搞的事,这厮还真是够可以的,娶一个女人摆一次酒,这得敲下属多少次竹杠?
吴尘:“那就按例吧,你去安排一下。”
方掌柜:“柳殿主已回海市一段时间了,是不是也要请请他才合礼数?”
吴尘想了想:“那就请吧。”
方掌柜应了声离去。
吴尘看着方掌柜的背影眼睛眯了眯,这人可靠吗?自己是不是已经跳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