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戎闻言,环视一圈周围,嘴角微勾。
他先是看向前面那个提出疑惑的学子,目光赞赏,表情却是似笑非笑,反问:
“谁说咱们身为考核学子,对于封禅大礼,就不能秉持公事公办的态度了?难道考试就一定要高分?不在意难道不行吗?”
一看就是没有做过学渣,在这一点上,玉树兄就做的很到位,嗯,和玉树兄一起摸鱼划水日子真令人怀恋啊,想念他的第四十天……
赵戎眯眼,身子微微前倾,目视众人:
“而正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我们才对封禅大离不急啊,谁爱急谁急去,反正咱们绝对不做最急的那一个,就在大离各方势力的眼皮子底下,慢吞吞的赶路,悠哉游哉的绕路来星子小镇玩,去醉仙楼喝花酒……
“不急的咱们,就慢悠悠的等着,看看是谁先急了。而若是相反,咱们急匆匆的赶路跑去寒京,反而暴露了老底,是敌是友全都天然的划分出来了,而且还是躲在暗处的地头蛇,咱们肯定是稀里糊涂的。”他摇了摇头。
此时的赵戎,成为了房内所有人的焦点,他的话语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的目光死死拽住,目不转睛。
“……而且,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人性这东西,很贱的,轻易得来东西,都很难去珍惜。
“你越是凑上去热情的帮他们,他们反而疑神疑鬼或是满不在乎,而你若是吊着他们,让他们自己忍不住来找你、求你,而你就是不松口,让他们抓耳挠腮千求万求,那么最后他们得来帮助后,就会越加小心翼翼的珍惜,办成后,更是感恩戴德,永记恩情。”
椅子上的赵戎轻笑,身子向另一侧一歪,换了只手撑下巴。
他的声音停了停,打量了一圈屋内,顾抑武等人或皱眉沉思,或蓦然顿悟。
“嘶,有道理。子瑜,说这话的伟人是哪一位圣贤君子?竟说出如此智慧之言。”顾抑武眼睛猛睁。
“额,实不相瞒,正是在下。”赵戎的面色有一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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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众人:伟人竟是你自己!
“抑武兄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赵戎拱了拱手。
不敢当?你他娘的伟人都当上了还有什么不敢当的……
顾抑武满头黑线。
让大伙消化了一会儿后,赵戎三尺青锋似的平静眸光,投向了顾抑武,再次饶有兴趣的反问:
“又是谁说,公事公办之人就一定要保持刚正不阿的态度不能白嫖?
“咱们努力做他们眼里的正人君子,费力维持着所谓的公正权威,反而是一种弄巧成拙的累赘,让各方势力觉得咱们公正廉洁,难以打交道。这反而与我们最终的目的背道而驰。”
顾抑武腰杆一直,“子瑜,你是说……”
赵戎转头,目视众人:
“我刚刚说过,白嫖也好,公事公办的初始立场也罢,都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我们作为书院使者下山,是封禅大典的中立权威,明面上干嘛要傻乎乎的下场站队?
“而暗地里,不管他们是多少方势力,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们不在意,而且都欢迎他们来找我们接触送礼,倾述利益诉求。
“他们哪些人想要封禅大礼成功,哪些人想要封禅大礼失败,抑或是其他古怪结果,都可以敞开了说,咱们就微笑听着,顺便搞明白,然后也可以渐渐给他们一些模糊暧昧的‘准话’,但是直到最后封禅大礼顺利完成,水落石出前,咱们都不会彻底偏向任何一方。”
赵戎一只手的手掌张开,前探,隔空用力一抓。
“就像这样,去平衡所有的势力,稳住他们不要乱来。这个过程之中,我们只要全力准备封禅之事即可,到时候封禅的成与败,都是尽人事听天命。这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一点,对于封禅,他们是外行,我们是学礼的儒生,是他们眼中的内行,嗯,但是其实我们也拿不准。
“不管是独孤氏也好,是周独夫与李明义也罢,还是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势力,为了不得罪我们,让我们彻底倒向他们的敌人。在咱们准备封禅大典的过程之中,是不敢捣乱的。
“对于他们私下里不断的送礼或谈感情,咱们再视情况,适当的给一些轻飘飘的暗示或承诺给他们,说不得他们还会自告奋勇的主动提供一些帮助给我们,让封禅一事更加顺利。”
顾抑武等同窗们眼睛一亮,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从别人眼里看出来惊叹之意。
赵戎支着下巴,慢条斯理:
“简而言之,咱们这一次的大离封禅的所有行动,就只有一个指导方针——反复横跳!
“是敌是友,到最后一刻再见分晓,不过嘛,到那时估计咱们都和孟学正一起回书院了,他们究竟如何,意义不大。”
顾抑武有些屏息的倾听完后,深深的看了赵戎一眼。
房内所有人大多如是。
赵戎正瘫在椅子上,坐没坐相,后方的无怨无悔的赵小仙子,正专注温柔的给他按摩。
赵小仙子坠入爱河对恋人死心塌地的痴心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