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儒衫女子,旋即低头,继续读书。
朱葳蕤正背手身后,站在漆红长桌后,下巴轻扬,唇角噙笑的看着台下学子们被挑起积极性后认真忙碌的模样,她余光左悄悄一偏,下一秒便看见了静坐不动、自顾自看书的赵戎。
“嗯?”
朱葳蕤鼻音很轻,她凝眸端详了会儿埋头读书的赵戎,他与忙的热火朝天的空地上的学子们格格不入,丝毫没有动笔的意思。
这个儒衫女子双眉轻蹙。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
期间并没有学子提前交卷,毕竟是选一副写的最好的字上去,尽量多写一些挑出一份最好的上交总不会有差。
学子们相续起身交卷。
范玉树眉头一松,吐了口气,放下笔后,小心的捏起一份墨水未干的花帘纸,吹了吹。
他转头一看,发现赵戎只字未动,在低头翻书。
范玉树也没再多看,拿起这张他最满意的字,兴致冲冲的上前交卷。
儒家极其重视尊师重道,书院先生们在课堂上道任何杂事,几乎都有学生代劳。
眼下兰舟渡上学子们的交卷便是如此。
一炷香的时间到后,早已提前写完的鱼怀瑾,拿着她的宣纸直接走到了漆红桌案前,收起了学子们的宣纸。
众学子们井然有序,静默无声的排着队,上交着宣纸。
吴佩良是最早起身去交卷子的。
他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在苦练书法,一有闲暇便临摹家里收集来的山下名帖。
吴佩良七门艺学的成绩位列率性堂前茅,上一次月中大考的排名为率性堂第四,只是他自觉前面几位想要超越有些困难,而书艺一门,上次月中考核,众人的成绩都是相差不大。
这让吴佩良看见了机会,超越的机会,因此书艺是他必争的一门,为此吴佩良也是下足了功夫。
而眼下率性堂内在书艺上,唯一被他正视为对手的,便是鱼怀瑾。
上一次月中考核,她的书艺虽然也是率性堂第一,但是与后来者的差距却是极小,不像其他六门艺学那样,有几门甚至被先生们给予了满分,让率性堂学子们难以望其项背。
吴佩良上一回在书艺上的差距便离鱼怀瑾很近,并且他心里一直认为鱼怀瑾只是在这门新艺学上占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毕竟之前众人都不熟悉书艺,而鱼怀瑾却是尾随着朱先生一起来林麓书院的,二人私下里的亲密师生关系,在墨池学馆内几乎是众所周知之事。
吴佩良手里拿着书法宣纸,特意快出一步,第一个上前去交卷,走在最前方。
他来到鱼怀瑾跟前,眼珠子下瞥,瞧了眼鱼怀瑾第一个率先放在桌子上的一副字。
吴佩良将手上的字递去,笑着行礼道:“有劳鱼学长了。”
鱼怀瑾轻轻点头,收起了他的字,叠在了她自己的字上,只是全程中,鱼怀瑾并没有低头去看吴佩良的字。
吴佩良转身离去,脑海里闪过刚刚映入眼帘的端正秀气的字。
他吸了口气,想了想,心在中与自己的那一副对比了一下。
不多时,吴佩良便轻轻点头,嘴角微翘的走了,脚步轻快。
应当可以胜之。
至于后面那些同窗们交上去的字,他并没有多少担心,按照以往几次书艺课上考核的经验,其他同窗顶多夺过一次彩头,一看便是运气的成分比较大,而就数他和鱼怀瑾获得过好几次魁首,只是鱼怀瑾稍多一些。
而这一次吴佩良课后做足了准备……
率性堂学子们相续交着卷,鱼怀瑾一份份的收着,记录着姓名顺序,方便等会儿朱葳蕤批改。
萧红鱼和李雪幼正排着队。
李雪幼手上空空,因为被萧红鱼抢了去看。
萧红鱼咬唇看了看好友清秀平和的小楷,又看了看她自己的字。
萧红鱼肩膀一垮,将李雪幼的字递回,表情佯装哀怨道:
“哎,雪幼,你是不是背着我练过,写的这么好,估计都快追上怀瑾了,哼,你们两个也不教教我,以后不和你玩了,一起玩,却是我垫底。”
李雪幼抿唇一笑,知道好友在开玩笑,不过她还是两手拉着萧红鱼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
萧红鱼憋不住了,噗嗤一笑,她看了看前方的鱼怀瑾,“雪幼,你说今日是谁能夺魁,得到井水?”
李雪幼想了想,摇了摇头。
萧红鱼一叹,“我觉得应该要不是怀瑾,要不就是吴兄,最近几次都是他们二人轮流胜出,最开先那种能靠运气夺魁的情况也越来越少了。”
她转头瞧了眼吴佩良的背影,有些感叹,“吴兄厉害啊,竟然能赶上怀瑾。”
“嗯嗯。”李雪幼也随着她目光看去,点了点头。
正说着,排到了她们,二人行礼交卷,便一起回了座位。
不一会儿,排队交卷的学子都已散去,已经无人上前。
鱼怀瑾低头数着卷子。
全场学子们都安静的看着她和朱葳蕤。
鱼怀瑾突然皱眉,盯着手上数目不对的一叠卷子,沉默了会儿,她抬头直接看向赵戎的方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