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随即便出现了一道人影,是……赵子瑜?
包括鱼怀瑾在内的众人一愣。
眼睁睁的看着赵戎抄着袖子,表情平淡的越过后面的几排座位,走回来他原先离去后的空位子,一路上,他还偏过头朝着侧目打量的李雪幼笑了笑,惹得后者连忙躲开。
怎么回来了?
此时,还没等大伙来得及多想,枫林间的入口又有轻微的声响飘来,旋即,便是一道身着儒衫的优雅身影。
朱葳蕤从枫林走出,超空地上环视了一圈,清亮的目光在赵戎的方向略微一停,随后,朝率性堂学子们嫣然一笑。
“抱歉,来晚了些,路上……耽搁了会儿。”
她轻扬着嘴角,迎着学子们的目光,穿过了席间座位,走到了漆红长桌后。
不少学子面面相觑,随后恍恍有些了然,这是半路遇到了朱先生,请假借口站不住脚,被她拒绝堵回来了?
吴佩良轻呵一声。
这时,见到朱葳蕤就位后,鱼怀瑾起身,率性堂学子们尾随其后,起身行礼,一齐朗声。
“朱先生,上午好。”
“诸位请坐。玄机,大伙是不是都到齐了?”
鱼怀瑾回头一扫,瞧了眼面无表情的赵戎,回过头来,“全部到齐,老师可以授业了。”
朱葳蕤轻轻点头。
突然一阵劲烈的江风刮来,空地上众人衣玦猎猎,有些桌案上学子忘了压镇纸的宣纸,漫天飞舞,不过幸好被桌后的学子及时按住。
江风喧躁。
朱葳蕤挽起袖子,玉手一探,随意抓起一只毛笔,在一张宣纸上疾写了片刻。
她放下笔,两根细指捏起纸张一角,手腕在风中抖了抖,只见竟抖落了十个墨字,江风再来,将墨字一吹,送入风中。
众人一瞧,是一句五言:秋日兰舟渡,无风浪自翻。
旋即五言诗句倏忽不见。
刹那间,兰舟渡空地上的学子们只觉得天地间的风声骤停,喧闹的涛声、枫叶声亦是消失。
天地为之一静。
只是投目江水与山林,浪涛与林涛依旧翻滚。
这时,朱葳蕤的清亮嗓音清晰传来。
“诸位,这浪涛林涛好不好看?”
众学子收回目光,以为这位女先生是在训诫,但是也相互熟悉性格,便都不惧,纷纷笑应着调笑。
“朱先生,很好看。”
“好看好看,甚是养眼。”
“在下觉得与先生一样好看。”
“巧了,在下也是这么觉得。”
众人应和着,颇为热闹。
朱葳蕤闻言,失笑的摇了摇头,“大伙别闹,我是认真的,这浪涛林涛,你们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没人应答,不少人摇着头。
朱葳蕤目光偏了眼赵戎的方向,只见他正撑着头看着桌子发呆,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朱葳蕤咬了咬唇,不过很快便收回目光,笑道:“思先生上一堂课是不是带你们静默听声,那么这一堂课正好,我们不听声,只观涛,这林海、离渎之涛,先生我看见了笔势。”
她顿了顿,让众人消化了下,便继续道:“今日这堂课,我先讲笔势,近日先生我观摩字帖,关于笔势也有了些感悟……”
说着,朱葳蕤便借用这江景、林景,深入浅出的讲起了书法的基本笔势,大多是她总结出来了一些经验。
众人听的津津有味……
台下。
范玉树看了眼赵戎,奇怪道:“子瑜,你不是请假吗,怎么又回来了?朱先生认识你?”
赵戎正在慢悠悠的摆着纸墨笔砚,闻言,特别是最后一句,他动作一停,旋即转头诚恳道:
“一想到将玉树你一个人丢在这儿,我就良心很疼,走到半路,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便回来陪你了。”
范玉树闻言一愣,随后一叹,“没想到子瑜也有良心这种东西啊,之前是我错怪了子瑜,抱歉抱歉。”
说到这,他神色一变,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赵戎,希冀道:“那么子瑜,下次休沐日弟妹又来找你,可不可以带上为兄一起出去躲半日?”
赵戎眨了眨眼,干脆利落道:“不行。”
范玉树表情一收,板着脸回正了头,不再搭理这关键时刻就卖队友的好兄弟,认真听起了朱葳蕤讲课。
赵戎见状,瞧了几眼他,一奇,“咦,你还真听课啊?这不像你。”
“子瑜兄勿要打扰我学习,我和你不一样。”
范玉树一本正经道,一副要划清界限,从此改过自新的模样。
赵戎感慨的叹了口气,随后便感觉到闲着无聊,那位女先生讲的太简单了,他觉得这节课得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赵戎认真道:“玉树兄,咱们聊聊天吧,你给我说说独幽城。”
范玉树认真听课,不理这混子,不想和他做有意义的事情。
赵戎张了张嘴,还准备再说,可是看见周围不少学子已经皱眉看来,他嘴巴一合,也察觉到了不妥,歉意一笑,便不再出声。
在讲课期间,朱葳蕤不时的瞧一眼某个方向,只见某人听了一会后,便看样子又是在走神,心思不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