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心魔赦罪
“等等！”
“怎么了？”
“关于既明上神的事……”
“听闻你厌他至极，我还以为你并不关心此事。”
“虽然无法回应他对我的感情，但是他对我诸多照拂，我铭记于心，更何况这次他被降罪，多少应该也有我的原因，我又岂能坐视不理。我最不想跟他牵扯不清，却又一直在亏欠他，如今是怎么也还不完了。”
“曦华，感情之事，最是剪不断理还乱，我曾因逃避本心而错失了很多，希望你不会。”
“……”白清茗没接话茬，转而问道：“九重雷火狱乃是神罚之地，你可有法子救他出来。”
“我试一试。”
“多谢。”
“不必谢我，本来我也有事要问既明。”
“嗯？”
“我要问个明白，既是同一人，当初却为何要联合魔族害我。”楚伶眼神暗了暗。
白清茗脸色一变，苦涩地叹了口气道：“此事，我大致能猜到些许。”
楚伶看向他，眼神里透着询问。
白清茗解释道：“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他到底做了哪些对不起你的事。或许在当年飞升劫笼罩整个不渡宗的那一刻起，甚至更早，他就已经陷入被迫的处境了吧。”
白清茗稍顿，接着道：“后来我受魔族囚禁，不久又完好无损被送回天界，此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如今想来，或许也是他暗中答应了魔族什么交易，我才能安然活到现在。”
“说到底，无论是受天界威胁伤害你，还是受魔界所迫背叛你，根源都在我。若是上神一定要找人复仇，那就将所有仇恨都记在我头上吧。”
“我曾不止一次看见他露出愧疚痛苦的表情，想必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楚伶收回视线，闭了闭眼睛，因为低垂着头，碎发散落遮住了眉眼，除了一小片阴影，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虚无缥缈的低喃声，嘈杂的叫人心神不稳，头痛欲裂。
“楚伶，你便是看在曾为好友，相识万年的份上，救救他吧！”
“闭嘴！”
楚伶突然呵斥了一声。
白清茗被吓了一跳。
见楚伶眼睛发红，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白清茗扶着楚伶的手臂皱眉问：“你……怎么了？”
熟料却被楚伶用力甩开了手，然后就见楚伶后退了两步，嘴角扬起张扬而讽刺的笑，挑眉道：“曾为好友，相识万年，呵，倒还不真如拿一片真心去喂狗。楚伶，这就是你结交的人，扶桑如此，元隐亦如此，还真是可悲可笑。”
白清茗看着楚伶自语，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从来没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感受到过如此癫狂的气息。
印象中的楚伶，即使处境不堪，形容狼狈，可不论遇到何事，也总是清冷温和的，如一块上好的美玉，看似清寒，却触手生温。
可眼前之人气质张扬锐利，仿佛任何靠近之物，都会被斩除干净。
“你不是楚伶，你是谁？”白清茗警惕的问道。
楚伶斜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本座当然是楚伶，我们可是同根同源，一体共生啊。只是本座可与他不同，他活得太累了，本座都看不下去了，便只好出来代替他活着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白清茗表情骤变，“难道你是他的心魔？”
“嘘！”楚伶竖起食指抵在唇畔，精致的眉眼间无端透出一股媚意来，“心魔多难听，从今日起，本座便是楚伶。当然，本座希望日后你们都能记住另一个名字，吾名，赦罪。”
“不过一缕魔障，竟也敢如此妄想，说，你把真正的楚伶藏哪儿去了？”白清茗扬手召出仙剑，眉眼带着肃杀之意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