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情敌见面
楚伶回头看了眼被封的仙府，清如琉璃的眼底逐渐染了几分冷意。
这天界已不是三千年前的天界了，或许，只是他从未看清楚过这世人口中所谓乾清朗朗的天界。
本还想找既明问询一些事，如今看来却是可以断了这个念头了。
收回视线垂眸静默了片刻，随即一步踏入虚空便消失在了原处。
……
上善谷里，杏花微雨令人微醺。
只是再美好的意境都无法掩掉谷中浓郁的化不开的沉抑。
白清茗下了楼梯就看见楚摇坐在门口的门槛上。
阳光从门外照进来，笼罩着楚摇，明明其整个人就浸在阳光里，背影却十分落寞寂寥，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子形容不出的阴晦。
白清茗莫名的有些心慌，总觉得这样的楚摇特别陌生，不由得走近了两步道：“阿摇，在想什么？”
“我快没时间了。”楚摇的声音有些干哑，语气飘忽的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什么？”白清茗惊疑道。
“他离开六日了，曦华，你说他还会回来吗？他会不会此后便留在天界了？”楚摇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更沉几分。
“他既然说过会回来，便定然会回来，阿摇，你到底怎么了，你刚才说的没时间是怎么回事？”
“……”楚摇沉默未语。
白清茗心中担心的紧，快步走到楚摇身前，结果一低头，顿时被楚摇憔悴的面容吓了一跳。
他丝毫不怀疑，若是楚摇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此时绝对已经因为相思病和爱不得而抱憾赴黄泉了。
“阿摇，你不要这样丧气好不好，说不定……说不定拢星那边会有什么好消息呢……”
“呵。”楚摇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叹了口气淡声道：“可我没时间等了啊，他若今日不归，便是不惜任何代价，我也要去天界寻他。”
白清茗心头一跳，问：“你打算如何？”
白清茗倏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问：“你不会是想要堕魔吧？”
楚摇垂眸抿唇沉默。
“阿摇，你天赋这么好，距离登仙也不过一步之遥，不要做傻事自毁好不好！！”白清茗急道。
楚摇反问：“谁说堕魔便是自毁？”
“可魔族终究不是正道……”
“那修仙者便都是正道之士吗？”楚摇语气玩味的反问，眼底透着明晃晃的讥诮，“这个问题，其实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白清茗哑口无言，顿了半晌才道：“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古仙魔对立，楚伶是天界的上神，你若堕魔，岂不是主动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至少，他能看见我。”哪怕看我时，眼里只有杀意，至少眼里有我了啊。
后面的话楚摇虽然没说出来，白清茗却敏感地意会了其中的含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干涩地问：“何苦？”
楚摇笑的干净纯粹，“哪里苦，你知道吗，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我便觉得心中欢喜。”
“……”
白清茗此时此刻终于彻底认清了现实，楚伶这味“毒药”已经深深根植进了楚摇的骨髓里，怕是连骨骼都刻上了楚伶二字，终生无解。
若是他人想将楚伶从楚摇的生命中抹去，只有将楚摇扒皮刮骨，替换一遍骨髓鲜血，连灵魂都要重入一遍轮回才可。
就在二人沉默间，虚空突然出现异样，一道身着华服的男子虚影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白清茗瞳孔骤缩，低声道：“是东曦帝君。”
楚摇听见了，却还是坐在原地没动，显然没把对方当作天地之主来看，更没有丝毫要尊他为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