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能够眉目温和地同他讲清楚一切, 是许景铭日夜的奢求，可当这一幕实地发生，他却好像失去了全部的理解能力。
什么许景川, 什么替身，什么多年认识, 什么小名, 什么从始至终都没过感。
许景铭把这些破碎的字眼拼凑起来, 得到的答案比他的所猜测都要颠覆, 眼一片昏黑，仿佛把清晨都浸染永夜。
他不愿相信纪乔所言的一切——他们很多值得珍藏的忆, 他们曾经是最相爱的恋人, 他们在数个夜里相拥而眠，他们离领证也不曾遥远。
良久许景铭僵硬地挤出一句话, 嗓音异常嘶哑：“纪乔，你别骗我。”
纪乔经过昨晚的狂风骤雨, 身体尚很虚弱，双眸注视着他，很轻地说：“我没骗你。”
许景铭语气却很重, 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你一定在骗我。”
心理保护机制祟，他忘记了纪乔听到许景川国打碎的水杯, 忘记了纪乔在手受伤的况下也动给他们做早餐，忘记了纪乔把唯一的溏心蛋毫不犹豫推给了许景川，忘记了他们以不可议的速度熟络起来。
许景铭觉得萧凡的推断更可能为现实, 这一定是纪乔临编撰的说辞，为了报复他，将他伤害到底。
许景铭低哑地道：“你如果介替身这一点, 让我做什么弥补都可以，要打要骂甚至……我都接受。不用不敢提，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也可以永远爱你，只对你一个人好，今天这种玩笑不可以随便开，阿景只能是我，纪乔。”
“我不怪你乱说，就当你从来没说过这些话，你也把它们都忘掉。”
“我也不怪你把我……当许景川，不怪……你和他发生关系，我们重新开始，嗯？”
许景铭说着，话尾多了几分哀求的味。说出这几句话，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我没骗你。”纪乔重复道，他仍然是一副淡淡的容，却把证据列举得清楚而绝，“我和景川初见的候，他穿着深蓝色西装，佩戴了一枚银色胸针，那张照片我一直存着，如果你想看，我可以给你。”
这段信息伴随着轰声在耳边响起，许景铭不敢置信，低喃着重复：“你说什么，深蓝色西装，银色胸针……”
自从纪乔说喜欢，他便在所重要场合穿着佩戴，从不犹豫。
那枚银色胸针他每天都要拿出来摩挲，关它的形态与价值，只因为那是纪乔送给他的，是他最珍视的物品。
那张所谓的照片，他不想看，也不会去看，只要不看，就是纪乔在骗他。他的纪乔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他。
相形之下，纪乔显得格外冷静，用平和的话语提醒着许景铭，一点一点地粉碎他的梦境：“我刚住进来的候，衣柜里的衣服是路景的，你也曾想让我穿它们，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
你给我穿他的衣服，我给你穿他的衣服，这没什么不公平。
“玫瑰其实不是我喜欢的花，是许景川喜欢的，他在国外一片玫瑰园，些年份了，你可以去问他。”
“溏心蛋也是。”
许景铭凝视着纪乔，想从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