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林木还有一些黛绿。黯黑的夜晚,蟾光如白昼。百年银杏叶在微风中颤抖,透过繁盛的枝叶,可见满地斑驳的月影。
邓知情站在窗前,不知该望向哪儿一处。最终熬不过浓浓睡意,邓知情躺回小床。
日从东升,血红的光辉洒满苍茫大地。窗台上的菊花馥郁芬芳,轻轻沓沓的散入人的鼻中,唤醒睡意。
邓知情整装速度比往常更快,因为月考今日的晨跑取消。刚和伍戚到教室,便见黄慧荣的身影。她倒没说话,远见最后一块黑板处挤满了人,邓知情便晓考场座号出来了。
早在昨晚邓知情就提前将自己抽屉里的东西摆放整齐了,桌边不该挂的东西也收走了。军锋三中的学生多,所以专门设置考场教室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到考试她们就要收收收。邓知情待在座位上等下课,没同伍戚一起到黑板挤着看考场号。
终于等到下课后,教室里的人群逐渐稀少。邓知情今日精神倒是昂然,她在仅剩的人中举目远望伍戚的身影。
她伸颈上下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继而扯着嗓子喊到伍戚的名字。见伍戚转头后,她指了下自己。
伍戚忙不迭说道:“我再看一眼,嗯~你在16考场第12个。”
她算了算又小声低哝道:“共五列,一列七个……”
她赶紧又补充道:“你在第二列第五个”,邓知情听到后点头示意。
用过早饭后,邓知情便带着文具袋进了考场,她喜欢提前。伍戚不和她一个考场,她独身来到16考场后发现里面有人,但并不知是教室本班人,或是向她一样提前来考场的。
她进去后并未引起过多关注,但是邓知情根据伍戚说的发现那群人刚好在她座位后,因而有围着的人占了她的位置。
她不习惯尴尬,所以只放了文具袋在桌上就离开了。她不会现在门口发呆,并且她现在是一个人,所以她果断选择去上厕所来缓解孤身一人的尴尬。
好在邓知情再次回到教室时那些人已不在了。预备铃声响后,一个中年缺发的男老师夹着一摞密封试卷出现。
他举着手中的密封袋正色道:“密封完整”,随后撕开袋子抽出试卷,白色的试卷被他卷成棒形,然后轻易地分发试卷。
考试持续到11.30就结束了,邓知情回到教室等伍戚,周围不少人还在激烈争论选择答案。
静坐无聊,她俯身低头翻找A4白纸。当铅笔握在手中时,她盯着白纸又无从下手。
勾画两笔脸的轮廓后怏怏放弃,乍然又落笔着字。她想:白净秀气,杏眼明亮,眉清目秀,穿戴校服,自带温柔。
邓知情笑露白牙,不由小声评价:像个女孩儿。她听到伍戚呼喊的声音,随后立即将纸夹在书里。
食堂50米前的直道两边有垂落的竹子,半弯的绿竹与地面形成拱形通道。
伍戚走过时手闲,折了带有几个长细叶的枝在手里把玩,她欲乘邓知情不注意别在耳边,但没得逞。
吃饭时伍戚坐在她对面,邓知情低着头听到伍戚口齿不清的说道:“知,我发现你身上有种气质,嗯~形容不来,就是瘦绿消红的感觉吧。”
邓知情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道:“夸我损我?”
伍戚坐起来一双筷子直直垂在碗里,嘴唇放松,看着邓知情拱手道:“像林黛玉一样病美人之态。”
似乎是越想越对,她又激动的说:“就是,你没发现吗?一样的瘦,风一刮就会倒。不过,你没她美。”
邓知情有些欲言又止,她遂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类型对什么样的人……”
伍戚听了她的话也凑趣道:“你这样的不用测,就按贾宝玉那样的找。”
邓知情哼哼两声,“听君一席话,我受益匪浅的无语了。”
下午考数学,邓知情还比较拿手,可能中午吃饭被气狠了,倒头就睡。
邓知情是偏科的,她三门主课比较好,剩下的六门只有政治、历史过得去,所以选文选理她很纠结。
邓知情所在的考场窗外有放吊兰,瞧着又嫩又绿,像柳条一样柔软,邓知情注视很久。在邓母与朴父还未离婚时,邓母喜欢各种各样的花,因而家里有很大一盆吊兰,但离婚后邓母并未带走。
试卷发下后,邓知情才分走部分精神不再去看那吊兰。大概一小时过去后邓知情已将填空和问答答完,她做题有个坏毛病——倒着做,总是将选择题放在最后,以免时间不够问答会做不完,至少选择可以瞎涂。
邓知情翻过试卷,看了时间约还有一小时稍松一口气。
咻~一个揉成圆球的小纸团飞到邓知情的桌上,正好到她的手边。邓知情很清楚是从后面传过来的,她连内容都没看直接用手拂到地上,然后纸团就被她故意弄了回去。
其实邓知情可以直接将纸条扔回去的,因为教室的监考老师正好不在,因为只是小小月考,便查的不严。
许是邓知情倒霉碰上了刺头,后面的人见她不识趣,直接推了她一下并提高音量:“你mb传个纸条事儿那么多?c无语”
刚提起笔没注意的邓知情被推搡的向前撞了一下桌子,更是因为一串串脏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