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姨抱着一杯热水，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安慰一样，抬头细细的看着顾暖，目光慈爱。
“小姐，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帝都。”
“那您知道我在找您吗？”
顾暖之前让司行慎和凌云找过芹姨的下落，可芹姨和那些犯罪头目不同。
她没有做过坏事犯过罪，网上根本查不到芹姨，而且这些年她显然是故意想隐藏的。
加上时间久远，竟然连凌云都没有调查出来芹姨去了哪。
“我知道。”芹姨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着顾家和小姐的动向。”
“那您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敢冒然出现在小姐面前，我是要为大小姐讨回公道的。”
芹姨垂下头，有些歉意：“抱歉啊小姐，虽然大小姐过世后，您就是我的主人，可我还是顾念着旧情，做事也一直以给大小姐复仇为第一重要。”
顾暖微抿了唇，芹姨叫她小姐，却叫她妈妈大小姐。
也许在芹姨心中，从来不觉得她妈妈是顾家的夫人吧。
顾生配不上妈妈，顾暖知道，她叹了口气。
“我明白芹姨，您不用感到抱歉，我听安阿姨说起过，您跟我妈妈的感情好的就像亲姐妹……”
“是，大小姐待我太好了，我本来只是宋家的
一个女佣，可后来被你妈妈收养带在身边，名义上是女佣，其实你妈妈待我一直像待妹妹一样。”芹姨提到宋娇又开始掉眼泪：“天杀的顾生，自从攀上宋家，娶到你妈妈后就嚣张了很多，后来你外公过世后，他就完全什么都不在乎了……”
芹姨絮絮叨叨的开始说陈年往事，她的语速时慢时急促，有些记忆深刻的到现在回忆起来，她都是愤怒的攥紧了杯子。
其他的一些，则是记不太清的细节，也琢磨着说了出来。
“现在我知道方茹是彻底没办法翻身了，所以我才来找小姐。
小姐，不是我贪生怕死，是有些事情只有我知道，我怕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为大小姐报仇了。
大小姐她是被害死的，不是病死的啊……”
芹姨抬头看着顾暖，眼中满满是憎恶的神情：“她是被方茹那个恶毒的女人害死的！”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顾暖认真的看芹姨，心头激动极了。
“芹姨，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么针对方茹。”
“你早就知道？！”芹姨怔了怔：“我还以为是因为方茹频频对大小姐出手，大小姐不胜其扰才……”
她没有说下去。
“芹姨，你手里有哪些证据？”
顾暖看芹
姨的态度，知道她是肯定愿意去当证人的，只是证物还是个麻烦。
“我有！小姐，我之前给顾生打扫病房时，在顾生床下面安的有一个窃听器。”
芹姨从随身的黄色布包里掏出了手机：“前几天顾生出院后，我就去把那窃听器取了出来，已经拷贝了录音了，全都在这里！”
芹姨将手机送到了顾暖的面前。
顾暖没想到顾生的病房里竟然会有一个窃听器，那天方茹最后下药时，是亲口承认过她给宋娇下过毒的。
“有了这个，也算是实证了！”顾暖抱着手机，眼中满是惊喜。
她终于能把方茹送进监狱了！
“还有别的！”芹姨声音愤怒：“小姐，您再往前听听录音。”
芹姨的手机是一个很老式的果4，现在这种手机在市面上早就停产多年了。
顾暖往前翻了翻，翻到了多年前的一段录音。
“小芹，你猜的没错，宋娇那个小贱人的确是我毒死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你去跟顾生说？你觉得他会信你还是信我呢。
我现在可是顾家正牌的夫人，顾暖那个贱种名义上的母亲，你要是不想让宋娇绝后，大可说说去试试。
真不知道顾暖那个贱种，能不能逃过那种毒。”
“你还想毒我家
小姐的孩子，你这个女人就是蛇蝎！”
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顾暖抬头看了看芹姨：“这是您的声音？”
“是我。”
录音里的声音带着江南女子软糯的味道，莺啼般的动人。
可现在，芹姨的声音很沙哑，即便是过了多年，也不该变化这么大啊……
“当年方茹刚害死了宋娇，怕把我也害死会引起宋娇那些朋友的注意，所以只能留着我。
可是她却给我灌了热水，烫坏了我的喉咙，我后来逃出来后休养了好几年，又锻炼了一阵子，才恢复到现在这样。”
听了芹姨的话，顾暖心疼的拉住了她的手。
“芹姨，您这些年辛苦了。”
这些年芹姨一直在帝都，在顾家和她的身边。
那个藏在暗处，却一直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就是芹姨。
“您放心，方茹现在生不如死，后面我还打算把她送进监狱，我一定会让她为自己所做所为付出代价的！”
顾暖咬着牙起誓。
“不过，芹姨您现在住在哪，不如你今天就跟我回紫园吧，我来安排您的住处，这样对您也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