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风轻的笑，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走来的死对头一样。
但是这种感觉奇妙极了。
明明没有任何愤怒的感觉，但是曲薇已经充分地感受到了葛东辰扮演的武林盟主所传达出来的轻蔑。
他没有把死对头放在眼里。
这是比脸上表达出来的轻蔑还要更加强烈的轻蔑，是彻底的无视。
曲薇喉头滚动了两下，身子前倾，一张脸恨不得贴到机器上。
旁边的导演叫杨宁波，见状直接笑了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曲薇：“老师演得真好。”
杨宁波：“好在哪儿？”
曲薇：“老师的戏很真，而且特别地贴角色。他没有一开始就表现出愤怒和戒备来，反而一直背对着自己的死对头。”
“但是他放松，对面却放松不了。因为他的轻松。正好表示他从来没有把这个死对头真正放进眼里，他很强，显而易见的强。”
杨宁波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葛老师不愧是老戏骨了，他不是在演戏，而是在成为武林盟主。”
曲薇一愣。
杨宁波已经转过了头，专心地去盯着机器了。
而曲薇的心底却像是掀起了滔天波浪一样。
不是在演。
而是在成为。
曲薇喉头滚动了两下，目光又移到了机器上。
一场戏，前中后景，直接就拍了一个下午。
下戏的时候，曲薇跑到了葛东辰的面前，伸手把葛东辰身上的披风接了过来，就像是一个小迷妹一样，紧紧跟在葛东辰身边，“老师，你真厉害。”
葛东辰：“你现在才发现？”
曲薇点点头，又摇摇头，“以前就发现了，但是没有这么直观的冲击。总感觉以前老师你没有出全力。”
葛东辰停了一下，瞥了曲薇一眼，“你要知道，演戏是需要对手的。”
曲薇：“啊？”
葛东辰：“你现在不知道，以后就会知道的。”
晚上没有戏份了。
葛东辰不呆在剧组，而是雷打不动地回家。曲薇想要跟着葛东辰过去，但被推了一下，指了指对面。
曲薇看过去。
楚衍抬起胳膊朝着她招了招手。
葛东辰：“去吧，演戏的学习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会的。而且生活中的情感收藏起来，对你以后演戏也是有帮助的。”
曲薇抿着嘴角笑了起来，“我知道了老师。谢谢老师。”
楚衍没走上来，等葛东辰坐上了车走了，他才小跑上去，对着曲薇笑起来，“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曲薇：“嗯。”
楚衍：“真不是时候？”
曲薇：“骗你的，挺是时候的。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跟老师去他家里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