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眨眼就到了饭点,宋伯玉竟直接收拾完东西就要走,相熟的力夫不禁问道:“宋小账房,今日不在粮行吃饭?”
宋伯玉摇摇头笑道:“家中有事,今日得早点走。”
他并没有告诉别人自己要去翠玉楼吃饭,那样如同炫耀,并不太好。
一路行走,宋伯玉的筋骨微鸣,声音若隐若现,他的功力已经练到一定层次,返璞归真,声音反而弱了。
翠玉楼位于平安坊正教街,乃是平安坊最繁华所在。
已是酉时,整个街道挂满花灯,人群熙熙攘攘,大姑娘小媳妇欢声笑语,如过节般热闹。
街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果是一片红尘乐土。
“冰糖葫芦,好看又好吃的冰糖葫芦!”
“梅花糕,清香可口的梅花糕!”
“炸串串,四文一串,十文三串!”
……
这样的热闹,让宋伯玉恍如回到前世,熟悉而又陌生。
没有更多的时间伤感,他的肚子发出咕咕咕的抗议声,静桩功的修行,让他亟需补充大量食物。
“就是这里,翠玉楼!”
宋伯玉停在一个砖木建成的六层高楼前,大门气派,内部门厅高挑,装饰奢华,一看就不是等闲之地。
刚走到门口,宋伯玉就被一位年轻伙计礼貌拦住:“这位小贵客,您可有约?”
宋伯玉看了一眼伙计,对方的衣着颇为华丽干净,表面光滑,竟然是丝绸制成。
再看看自己,一身麻布长衫,还有补丁,与这里很不合拍。
宋伯玉礼貌的说道:“是巴昂兄约我来此,小哥可以问问。”
伙计保持着笑容,快速的跑回去,过了一会跑来道:“巴昂郎君已在宁河厢等候,我引您过去吧。”
差不多同一时间,三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跟着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穿着中花锦直襟袍子,一条白浅橙连勾雷纹锦带系在腰间,面如红枣,声如震雷:
“巴昂这老小子甚是抠门,让他请我们吃饭推三阻四说戒酒了,竟会来此,还要请你吃饭?你是何人?为何请你?”
宋伯玉看此人出言不逊,心中不喜,观其太阳穴鼓鼓,应有功夫在身,不卑不亢道:“请朋友吃饭那需要原因,至于我,无名小卒,不污阁下耳了。”
说罢也不搭理他们,就让伙计领路去了。
那红脸锦袍汉子哪里肯依,伸出右手如鹰爪,直朝宋伯玉肩头抓去。
宋伯玉早就感觉到背后生风,身子一斜,后背一靠,直接撞在他的手背,将那力道歇下,反推红脸锦袍汉子一个趔趄。
红脸锦袍汉子高喊道:“好胆!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按住红脸汉子的后背,然后猛的一拽他胳膊,直接将他控制住喝道:“梅大郎,你在别的地方耍浑也就算了,这里是你能耍浑犯愣的地方吗?惊扰了顶楼仙师你吃嘴的起吗?”
红脸汉子连忙回身求饶:“霍坐堂,我只是想和小兄弟过几招,过几招而已。绝对没有想在你场子闹事的意思。”
“过一招也不行,要么老老实实吃饭喝酒,要么滚蛋!”
被称为霍坐堂膀阔腰圆,国字脸,穿着一身暗红色劲装,有着一股很强的威势,而且实力不弱,说话掷地有声。
宋伯玉不愿惹事,他知道坐堂相当于保安队长,于是说道:“我来此为吃饭,不认识此人。还请让他不要纠缠我。”
霍坐堂微微颔首:“刚刚我都看到了,我会让他老实的,你自去吃饭吧。”
那红脸汉子此时老老实实,再也不敢聒噪。
跟着伙计,宋伯玉很快就到了位于二楼的宁河厢房。
巴昂和武扬二人正在此等候,见宋伯玉来了,连忙按着他上座,接着就让伙计抓紧上菜。
宋伯玉确实饥肠辘辘,他将刚刚遇到的事情与二人分说,巴昂听后怒道:“那红脸汉子叫梅松,和我都是荀氏武馆的师兄弟,我和他一直不太对付,这次却让你受累了,等改日我再用拳头和他好好理论!”
宋伯玉安慰道:“没事,左右我也没受什么伤。”
就在这时,伙计们已经将第一道硬菜送来,乃是花雕烤乳猪,鲜嫩多汁,焦香扑鼻。
吞了吞口水,宋伯玉话锋一转,直入主题:“巴兄,你委托我的事情,我研究了几天,有了些门道,咱们边吃边谈。”
巴昂就等他这句话,喜笑颜开道:“那自是极好,极好。请!”
宋伯玉早就饥肠辘辘,此时没有客气,直接伸手拽下一条乳猪腿,啃了起来。
外焦里嫩,入口爆汁,皮脆肉滑,让宋伯玉感觉极好。
他自动运转起静桩功,浑身皮肤浮现出如鸡皮一般的小粒,一整头乳猪,竟不到一盏茶就被他吃掉了。
这可把巴昂给震惊到了,他也不恼,反而很高兴:“能吃就能滋生更多生命精气,抓紧再上硬菜,我要的香烤全鹅快点来!”
宋伯玉没有客气,连续吃掉了一整个烤乳猪,全鹅,一盆大乌鸡汤和辣炒羊蝎子,又吃掉了各种配菜,浑身火热,生命精气大量滋生,只觉体内那团游弋不定的生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