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没有再迈一步,伫立在原地,静静的聆听着琴曲。
他忍不住闭上眼,结合貂蝉曾经的舞女身份,以及她曲子中所表达的曲意,莫名想到那首《赤伶》。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
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曲罢,秦风却伫立良久,眼角微微湿润。
或许,原剧情中的貂蝉,就是抱着这种心思,才心甘情愿辗转于吕布和董卓之间,只为那保住汉室河山。
“是啊,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秦风暗自感慨,对貂蝉除了仰慕,更多了几分敬重。
亭内。
貂蝉十根青葱玉指按在琴上,曲声彻底消匿,她拂袖擦去满脸泪痕,正疑惑秦风怎么还未到,一转身便看到伫立在院门口的秦风。
秦风走上前,开口道:“听闻貂蝉小姐弹琴不忍打扰,让小姐久等了。”
“公子听得懂这曲意?”貂蝉颇为诧异,现如今,男人不是上马求战功,便是韬略谋朝堂,琴曲在世人眼中只是消遣作乐的玩物。
“小姐所弹,可是忧愁汉室兴亡,自己一介女儿身无法为司徒大人分忧?”
秦风一语中的,貂蝉如被雷劈中一般,望向秦风的目光中多了些不同的情感。
“位卑不敢忘国,可笑大汉无数男子还比不上一个女人。”秦风伸手擦去貂蝉鬓角一滴未擦去的泪,留一声轻叹。
脸颊被触摸的貂蝉,本能的身子往后靠,脸上浮现了一抹羞人的嫣红。
此刻的她,美若仙子!
秦风感觉到月光黯淡下来,抬头一看,原本悬挂高空的一轮明月竟躲进了云中。
“闭月...”秦风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本该如此。
貂蝉很快镇定了下来,朝着秦风微微欠身,道:“貂蝉失礼,让公子见笑了。”
“何笑之有?”
秦风摇头,而后问道:“小姐邀我来府中,该不只是为了听曲吧?”
貂蝉正欲开口,院外进来了一位老人,两鬓斑白目光炯炯有神,身上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父亲!”貂蝉朝老人行礼,老人身份呼之欲出,正是貂蝉义父兼当朝大司徒王允。
王允慈笑着点头,而后打量秦风,貂蝉介绍道:“这位便是救了我的秦公子。”
“参见王大人。”
秦风不敢托大,连忙向老丈人,不对,老王头行礼。
“不错,年少有为!”王允夸赞了一句,秦风从他眼神中看出这夸赞何其敷衍。
王允拍了拍手掌,立刻有下人端着木盘进来,木盘上放满了金银。
貂蝉开口道:“公子,还请收下报酬,家父还为您在朝里谋了一份差事。”
王允笑而不语,他认为自己的报答已经够丰厚,足以弥补秦风的救命之恩。
秦风看到这一幕却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你是觉得这些还不够?”王允脸上出现些许的不满,对方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嫌这些不够。
“今逢乱世,再多的钱财又有何用呢?”
秦风付之一笑,既是在笑自己,也是在笑王允。
王允这才明白了秦风是真的不贪图钱财,但还是忍不住勃然大怒,指着秦风道:“你个毛头小子,竟敢指点老夫?”
“谈不上指点,只是觉得大汉将亡,覆巢之下无完卵?
这种情况下,在下一阶草民和王司徒似乎也没什么不同,王司徒何必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秦风往前迈了几步,眼神不卑不亢的直视王允,王允竟被他强大气场吓得倒退两步。
王允面色难堪,因为秦风说的一点错没有,自董卓挟天子后,汉室的灭亡近在咫尺!
可面子上过不去,王允还是一挥袖,冷哼道:“夏虫不可语冰!”
“哈哈哈。”
秦风仰天大笑,道:“究竟谁是目光短浅的‘夏虫’,日后便会分晓!”说完朝着貂蝉抱拳示意,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大有李白写下“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篙人。”时的潇洒。
“义父,他好歹救了我,又何必咄咄逼人?”
貂蝉心情纠结的望着王允,她也看出来秦风根本不贪图钱财,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看过那些金银。
“貂蝉,此人别有居心,以后不要再来往了。”王允也懒得解释,转身就走,他今晚被气的不轻,堂堂司徒竟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偏偏教训的还有道理。
洛阳,一座普通的小宅。
这是秦风给自己买下的住所,小宅没有丁府、王府那样三进三出的大院子,甚至连送吕布的那间都比不上,却也能独享一份清幽。
秦风独自一人在房间喝酒,思绪却在不停翻转,执笔在竹简上涂涂画画。
喝酒当然不是为了王允的轻视而生气,他相信王允肯定比自己更生气,秦风只是在为计划做细致布局。
原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