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上次回府的时候母亲还健健康康笑意满面地问自己学问来着,哪曾想到等自己再次回府的时候母亲已经躺在冰凉的棺材中再也不能慈爱地看着他,这让颜亓如何不心痛?
纵使在父亲的眼中母亲有千般不好,可在颜亓的心里母亲永远是待他最好的那一个,那个天冷会帮他添衣,炎日会为他煮消暑甜汤的母亲永远的不在了,这让颜亓伤心的同时心中更加地怨怪颜皓这个父亲。
若非父亲的不着调母亲又怎么会想上吊自缢呢?阮氏这个搅家精颜亓是无论如何都容不下她的,而今不是他当家使唤不动家中奴仆,若是换他掌权他定是要将阮氏此人扒皮发卖了才解心头之恨。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要逼得父亲将阮氏赶出颜家,此事他不会轻易便这般算了,否则,这个家他便是不待着也罢了。
颜亓的话听在颜皓的耳中顿显格外的刺耳,他这是在指责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发妻冷酷无情吗?还是在指责自己宠妾灭妻吗?这个逆子大逆不道地指责起老子来了,“放肆,这个家何时轮到你来发话?为父供你念书,可这些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的夫子便是这般教导你孝顺长辈?”颜皓怒目圆瞪地愤愤不平道。
二夫人不懂事给他这个夫君招黑,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不是诚心让他们父子反目吗?因而对于二夫人的死颜皓是半点愧疚之心也无,若是二夫人高高兴兴接纳了阮氏,颜皓说不定会对二夫人刮目相看甚至心存两分感激,现在事情发展地让颜亓这个孩子怨恨他这个做父亲的,颜皓能对二夫人愧疚才怪,这定然是二夫人临死前的算计,竟还要摆他一道!
颜皓自认为自己还能给二夫人风光发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匆忙赶来的阮氏身着素白色衣裙头戴一朵小白花,身上再无其他装饰,巴掌大的瓜子脸竟是被衬托地越发的楚楚可人,只见阮氏喘息着忙道:“老爷息怒,这都是妾身的不是,亓哥儿刚刚失去生母这悲痛之情可以理解,即便是对妾身有些误会,言语上有些不妥,但妾身也是不会计较的,在妾身看来亓哥儿还是孩子,妾身又怎能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与之计较呢?”
只听阮氏顿了顿继续道:“只是亓哥儿就算是对妾身再如何不满?也不该因此和老爷顶撞,老爷对亓哥儿你可是给予了厚望,亓哥儿你万不可辜负了老爷对你的厚望啊!切不能因此就记恨老爷,这可是大不孝会寒了老爷的心,听阮姨一句劝向老爷认个错,都是一家人便该和和睦睦的。”
阮氏看似句句苦口婆心地又是为颜亓说好话又是开导颜亓的,实则阮氏正在不着痕迹地向颜皓和颜亓这对父子挑拨离间。
偏生颜皓就受用阮氏的这一套,只觉得阮氏真是善解人意不仅自己委曲求全还识大体,这样的阮氏如何是二夫人能比得上的?
颜亓听到阮氏一口一个亓哥儿,便感到胃中翻江倒海地泛起阵阵恶心,她竟还冠冕堂皇地来教他大道理,真是好大的脸,自诩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她阮氏也配?便是给母亲提鞋她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