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南月王在大周难道是默默无闻的吗?是可以任人宰杀的吗?若是南月王有半点差池,不仅南月国不会罢休,就连父皇也会彻查到底,届时,不论是你还是本殿都将在劫难逃,而本殿的死对头,难道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赵楚渝沉静着眸子说道。
听了四皇子的话,南雨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南月王也并不是想杀就能杀的,是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只恨自己不能替四殿下分忧,“殿下,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如果责罚南雨就能让他顺心,能让事情按照他想发展的方向发展的话,他自然是会毫不手软地责罚南雨,可现在即便是责罚他也没用,又何必失了手下的心呢?
这点子简单的账,赵楚渝还是会算,“本殿说过了,这不关你的事,你也少急着请罪,本殿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怪罪你?你且下去吧。”
见自家殿下没有丝毫地怪罪自己,南雨不禁对四皇子的心更加地忠诚了。
次日,依旧是鹅毛大雪,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就连街头上的小贩也只余下三三两两,原本热闹的街上现在也只有数不尽的冷清,倒是边上的酒肆生意越发的好了,临街的酒楼能上来吃饭的客人无一不是叫上两壶酒和两碟小菜,再让店小二将酒热一热,温着喝,加热过的酒喝下后顿时整个身子就暖和和的。
昏睡一夜过后的颜菀卿,也终于在冬日的清晨苏醒过来,睁开双眼瞧着撒金花的粉色帐顶,眼神还有些含含糊糊的,微微有些朦胧,下意识地想唤身边的丫环,“冬雪、画儿……”
床帐外依稀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原是守在外头的丫环们听到屋中传来的语声,如奉纶音进屋来,小丫环们手脚轻快地将床帐拢起束在左右床围上的金钩上,这会儿,颜菀卿还没发现服侍自己的人并不是自己身边的丫环,颜菀卿浑身没有什么力气,自然而然地借着小丫环的手起身来,“冬雪,帮我倒杯清水来,这会儿竟是渴得很。”
确实,颜菀卿的嗓音这会儿听起来也是沙哑的很,而,听到颜菀卿的话,外头候着的丫环早就听到了,立即倒了杯温水呈上前,“姑娘请喝水。”
颜菀卿见自己身边的丫环并没有动,而是井然有序地替她穿上了鞋袜,迎面走来端着杯清水的生脸丫环却是笑意吟吟地看向自己。
这会儿,颜菀卿的眸子也逐渐恢复了清明,看着走过来的面生丫环,不由心下疑惑,正想问冬雪的时候转头却发现身边的丫环哪里还是冬雪,竟是又一陌生的丫环,颜菀卿下意识的心生戒备,环顾了眼陌生的环境,“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听到颜菀卿的问话,房中的四个丫环默默相视一眼,随后恭敬且整齐地一一朝颜菀卿福身行礼道:“回禀姑娘,这儿是南月王府,奴婢倚翠。”
“见过姑娘,奴婢荷香。”
“见过姑娘,奴婢夏禾。”
“见姑娘,奴婢念秋。”
四人穿着豆绿色同样款式的丫环服饰,头上扎着双丫髻,样貌清秀端正,面对颜菀卿时十分的恭敬。
看着眼前陌生但对自己恭敬有礼的丫环,颜菀卿并无太多感觉,她只想要知道自己身边的冬雪去哪里了?不过,颜菀卿也从丫环的话中听出来了,这是南月王府,接过丫环倚翠手中的茶杯,喝了半杯清水,睫毛轻垂道:“我身边的丫环呢?”
“回禀姑娘,昨晚,王爷让初三大哥将冬雪姑娘还有兮夜姑娘先送回侯府了,让她们回去和侯爷说一声,免得侯爷担心姑娘。”夏禾清脆着语声回禀道。
未等,颜菀卿开口,荷香温柔地开口道:“姑娘,不若让奴婢们先替姑娘更衣,免得着凉。”
荷香的话音刚落,念秋捧着红漆描金托盘上前来,上方呈放着两套精美的衣裙供颜菀卿挑选。
颜菀卿听后才知原是冬雪被送回侯府去了,只是颜菀卿心中也疑惑既然南月王都能送冬雪回去,为何不将自己一块儿送回去?心头虽然疑惑,但颜菀卿并没有再问,这会儿肚子饿得很,因此,颜菀卿还是配合着选了一套藕荷色裙摆绣着梨花的罗裙。
任由着念秋和夏禾帮着自己将罗裙穿上,两个丫环服侍的一连串动作宛若行云流水一般,,颜菀卿心中不由感叹,果然,这王府调教出来的丫环就是细心会服侍人。
不等颜菀卿继续感叹,荷香端来了铜制盥盆和巾帕,由倚翠亲自搅了巾帕替颜菀卿梳洗,又服侍着颜菀卿漱了口。
等着颜菀卿梳洗过后,荷香扶着颜菀卿坐在了妆台前,拿起脂粉盒子细心地替颜菀卿画了一个淡妆,精致的眉眼,微微描了两笔青黛,苍白的脸颊扑了些脂粉看起来气色顿时好多了,唇瓣上只抹了一些淡淡的胭脂倒也相得益彰,藕荷色的罗裙裹身配上这姣好的面容,更显得了淡妆浓抹总相宜。
病种的颜菀卿少了一抹清冷多了一分羸弱,楚楚惹人怜爱的病美人,不由给人一种心生怜惜的感觉。
“姑娘可是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髻?”荷香温和着语声问道,深怕自己若是抬高了声音会吓到这姑娘。
颜菀卿对于发髻倒也不如何的在意,只柔柔道:“简单些即可。”颜菀卿是不喜欢戴沉重的头饰,免得脑袋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