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姨娘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来到灵堂前时,发现秋姨娘母女和南宫姨娘母女早早便跪在下方哭天抹泪,就连二房的二夫人也带着匆忙赶回来的颜亓在灵堂前烧香,整个侯府也就她的梨姐儿以及颜庆安没有过来,夏姨娘扯了扯李嬷嬷示意李嬷嬷赶紧让人通知颜庆安回来。
至于颜梨,夏姨娘知晓梨姐儿只是来晚些许,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二夫人并没让颜亓在这边多留,而是让颜亓去给严管家帮忙,毕竟侯爷不在府中,颜庆安也没回来,颜亓也算是侯府中人,由颜亓一会儿招待男宾最是合适。
夏姨娘拿出准备好浸过姜汁的帕子揉了揉眼睛,眼睛受了姜汁的刺激顿时泪泉涌现,大嚎一声,“呜呜~婢妾来晚了,公主啊,你死得好惨啊,怎就天妒红颜呢?你这早早撒手人寰,可丢下大姑娘怎么办呐?大姑娘还这么小,真是可怜见得。”
听到夏姨娘的哭喊声,南宫姨娘知晓夏姨娘的性子便头也不抬地继续低声抽泣着。
颜暖玉则是诧异地看了夏姨娘一眼,好奇的颜娉柔则也跟着悄悄地看了一眼捂着帕子趴在棺木上哭诉的夏姨娘,心中不禁奇怪这夏姨娘何时与嫡母关系这般好了?怎么她不知晓呢?这瞧夏姨娘哭得这般凄惨,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只怕还以为这是多要好的姐妹呢?
秋姨娘挺着大肚子跪了这么一会儿,肚子便已经是隐隐略感不舒服,脸色也有些泛白,秋姨娘不敢用肚中的孩子做赌注正欲向颜菀卿开口,不过,这个时候秋姨娘才注意到大姑娘一脸冷若冰霜注视着唱念俱佳的夏姨娘。
秋姨娘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个时候大姑娘摆明了是心情不好,她这个时候若是贸然开口只怕大姑娘还以为她这是不愿意替主母哭灵呢。
“夏姨娘可否安静一些?你如此吵闹是要闹得我母亲魂魄不安方才罢休?”颜菀卿言语不善地凝视着夏姨娘说道。
夏姨娘闻言捂着脸的手随即一顿,心头转念想大姑娘最大的靠山都躺在里头不能动弹了,她还怕大姑娘干什么?她虽是妾室,可她怎么说也是大姑娘的长辈,她就不信大姑娘能拿她怎么办?
夏姨娘缓缓放下帕子,微微直起身子,一脸委屈望向颜菀卿,“大姑娘此言差矣!婢妾心中最是尊敬公主,婢妾与公主也算是姐妹一场,都是侯爷的女人,如今公主不在了,婢妾这心头是情不自禁地感觉到难受啊!”夏姨娘说着很是难受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似里头的心被人挖了半颗去。
南宫姨娘抬头快速地瞥了夏姨娘一眼,心中暗暗为夏姨娘的不要脸惊讶到了,夏姨娘竟还敢与公主比做姐妹,只是在提高自己的地位?还是在贬低长乐公主的身份?
跪在颜菀卿身后的阿晴和冬雪听到夏姨娘的话语皆是不善地看向夏姨娘,阿晴更是将袖子中的拳头握得咯咯响,若不是冬雪拦着,阿晴都想将夏姨娘痛打一顿,看她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而,冬雪则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宜对夏姨娘动手,何况,阿晴只是一个丫环,一个丫环将姨娘给打了,在别人看来便是大姑娘指使的,这传出去于大姑娘的名声有瑕疵,且,今儿应该也会来很多来吊唁公主殿下,这会儿闹起来,若是被外人碰上了,反倒是会影响侯府的名声和大姑娘的名声。
“看来夏姨娘还没看清自己的身份,我母亲乃当朝公主,你一个妾室不过是半个主子,说不好听一点的,你也只是比奴才高级一点的奴婢罢了,何来的勇气信口开河?”颜菀卿缓缓站起身走近夏姨娘,伸手便揪起了夏姨娘胸前的衣襟讥讽道。
夏姨娘惊大了双眸瞪着颜菀卿,似乎是没有想到大姑娘竟然敢这般对待自己,如此得粗鲁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大……大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大姑娘你便是对自己的长辈如此无礼吗?看来大姑娘真的需要让管教嬷嬷教教大姑娘何为礼仪孝顺?”
夏姨娘说罢便伸手去掰颜菀卿揪住自己衣襟的手,没想到这臭丫头长得瘦瘦细细的可力气却大的出奇,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却没有办法从这个臭丫头的手中挣脱开来。
当然,颜菀卿也并不打算现在就松开夏姨娘,一如前世一般,在母亲的灵堂前夏姨娘又是哭又是闹的吵得母亲的灵堂不得安生,当时她还以为这是夏姨娘真的替母亲伤心,替她担忧,所以才会最后在母亲的灵堂前伤心过度哭晕过去。
当时灵堂上也有不少来吊唁的人,见了夏姨娘这般伤心不由纷纷夸赞夏姨娘对主母的一片赤诚之心,逐渐地外头也慢慢传出了夏姨娘的美名,后来便是父亲也对夏姨娘的表现很是满意,破例将夏姨娘提成了贵妾,母亲的死却让夏姨娘赚足了好处和名声。
这一次,颜菀卿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夏姨娘博得好名声和好处。
“你嚷什么?嚷什么?”颜菀卿眸中一片冷意死死盯着夏姨娘一字一句道。
看着这死妮子吃人的目光,夏姨娘不自觉地弱了语声,“你,大姑娘你赶紧松开,如此成何体统?”
颜菀卿看着气势弱了半成的夏姨娘,随即嘴角边噙着一抹冷意,“如你所愿。”接着便松开了夏姨娘的衣襟,随即还好心地帮其将衣襟抚平,这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