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来,颜梨是将夏老夫人赶出去了?”颜菀卿微倾着身子,手持毛笔正一点一点地给宣纸上的牡丹花涂色。
冬雪点头应道:“正是,还有夏杼姑娘,奴婢还打听到那柳儿现在帮着二姑娘做事了,据说将夏老夫人和夏杼姑娘赶出的时候似乎是动了手。”冬雪挽起袖子持着墨锭帮颜菀卿研墨。
听到柳儿帮颜梨做事,颜菀卿波澜不惊地继续描着纸上的画,“到底是个不安分的。”
不待冬雪应声,冬清步履急匆匆进来,朝着颜菀卿行了一礼,脸上的神情惊魂未定,冬雪看着冬清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怎地形色如此匆忙?”
冬清捂着心口,气喘吁吁道:“奴婢刚刚听到赶马车的陈三说夏老夫人已经去了。”
颜菀卿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望向冬清,“好端端地怎就去了?”
也不怪颜菀卿疑惑,瞧着那夏老夫人也不像是短命之人。
只听冬清继续道:“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听陈三说夏老夫人是倒在大街上的,他也是出去给马儿买草料才看到的。”
“想办法看,能不能从芙蓉阁的丫环口中探知今天发生具体的事?还有那夏杼现在人在何处?”颜菀卿对着冬雪说道,两个丫环中,冬雪办事比较谨慎妥当,因此,某些事情上,颜菀卿更愿意用冬雪。
冬雪闻言便懂了颜菀卿的意思,“姑娘放心,芙蓉阁的蜜儿与奴婢私下交情倒是不错。”
“小心点,别让颜梨知道了。”想起颜梨深沉的心思,颜菀卿不禁嘱咐。
冬雪点了点头,继续帮着研墨,冬清见姑娘把事情交代冬雪去做,不由抱怨,“姑娘,你都给冬雪任务了,那奴婢做什么?”
冬雪看着冬清嘟嘴生气的模样,不由掩嘴一笑,“姑娘,你快看,冬清吃醋了。”
颜菀卿抬头看着冬清,忍不住打趣道:“最近,周嬷嬷不是在帮你相看吗?你还是好好地待在紫竹院比较好,若是觉得满意,记得和我说一声。”
今儿,周嬷嬷来紫竹院请示自己想给冬清请一天假,相看相看,颜菀卿这才想起冬清比自己还要年长几个月,也是到了相看的年纪,便也没有拦着,只让周嬷嬷先相看起来,有了合适的人带到自己面前过目,考察一番。
听颜菀卿提起这件事,冬清立马红了脸,捂着脸嗔怪道:“哎呀,姑娘连你也取笑我。”
“真的啊,周嬷嬷要给冬清相看,那人是谁?”冬雪笑着好奇追问。
“是,周嬷嬷的远房侄儿姓秦。”颜菀卿也很期待周嬷嬷给冬清相看的事情,毕竟,她现在手上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是周嬷嬷的远房侄儿是好的,颜菀卿自然是不介意成全一番好姻缘。
“冬清,你见过那人没?”冬雪拉着冬清的手问道。
冬清低垂着头,羞涩不已地摇了摇头,“还没,不过,听我娘说秦堂哥他生得一表人才,文采也很好,此次,来京周城也是为了参加科考的。”
冬雪听了之后由衷地替冬清高兴,笑着打趣道:“啊,那要是考中的话,冬清以后不就是官夫人了吗?”
“奴婢还要伺候姑娘一辈子,管他什么官夫人不官夫人的。”冬清红着脸,跺着脚说道。
“我可不要你伺候一辈子,你给我乖乖地相看,若是喜欢就回来禀了我,届时,姑娘我定让你风光大嫁。”颜菀卿伸手点了点冬清的鼻尖说道。
冬清听着颜菀卿的话十分感动,但,打定了注意要在姑娘身边多留两年,姑娘的婚事都还没着落,她一个丫环怎么能先嫁人?相看且先相看着,届时,秦堂哥若是与自己投缘便与秦堂哥商量晚两年成婚也无妨。
“姑娘,你可不许想着赶奴婢走,等姑娘有了心仪的婚事后,奴婢才能放心嫁人,冬雪你也别想赶我走,然后,你就可以霸占姑娘一个人。”冬清说着话朝冬雪拌了一个鬼脸,自然,这后半句是冬清开玩笑的。
“好啊,你个小蹄子,竟开起了我的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冬雪说着话作势挽起袖子,抓住冬清就是一顿咯吱挠痒痒,挠地冬清直呼求饶,“哈哈~好冬雪,我错了······哈哈·····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看着冬清和冬雪笑颜如花的笑颜,颜菀卿也忍不住跟着愉悦起来。
转眼,半月过去了。
这半月里,颜梨出奇的安静,没有来寻颜菀卿表现姐妹情深,反倒只待在芙蓉阁中抄写佛经,好似一副幡然悔悟的模样。
没有颜梨在面前晃悠,颜菀卿也乐得自在。
上次,周嬷嬷来给冬清请假相看,不想冬清的远房堂哥秦楼旻自到了京周城后就大病了一场,说是水土不服,直到这几日才逐渐好起来。
“周嬷嬷,这次来是给冬清请假的吧?”颜菀卿手持着热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道。
周嬷嬷脸上挂着极深的笑意,“是,大姑娘明察,其实也不用多久,一炷香的时间便够了,让两个孩子见个面。”
自家大儿成婚后,幸得大姑娘恩典已经赎了身,现在两小口日子过得不错,他们老两口也高兴,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冬清这丫头,现在远房的堂嫂子表示愿意再续两家的姻亲,周嬷嬷两